石不能言最可人---龙门石窟

蝶谷主-飘

一条河，穿山流淌，河的名字叫做伊水河，河的左边是东山龙门山，右边是西山香山，远望犹如一座天然的门阙，古称伊阙，这里便是洛阳城南十来公里。很久很久以前，一位叫做隋炀帝的帝王站在伊水河边向北望，大叹：这不是真龙天子的门户吗？古人为什么不在这里建都？一位大臣献媚地答道，古人不是不知，而是在等皇上您呢。隋炀帝听后龙颜大悦，便在洛阳建起了隋朝的都城，把皇宫的正门正对伊阙，于是，这里便叫做了龙门，鲤鱼跳龙门的故事便出自此处，此处便是今天的洛阳龙门石窟。

洛阳龙门石窟是我国三大石窟之一，另两个是甘肃敦煌石窟和山西云冈石窟，三大石窟各有特别之处，龙门石窟的特别之处在于是历代皇室贵族发愿造像最集中的地方，是皇家意志和行为的体现，暑假从太行山返程途中路过洛阳，也就顺道去观瞻观瞻这石刻瑰宝。

到达洛阳的时候，阳光炽烈，超过40度的高温洒在伊水河面上，似乎要将河水烘干，也烘烤着我脆弱的意志，我差点为贪图凉快儿放弃走进石头雕刻的世界，最终，一把阳伞稳固了我的意志，似乎阳伞下便有了清凉。

伊水河边栽种了柳树，虽然古人以柳比喻苗条的美人腰，但苗条并不是瘦，我在耀眼的阳光下所见的柳树却给我瘦的感觉，柳树的瘦直接导致了树荫的稀少。放眼环望，绿色太少了，不知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是不是也是如此的苍凉感？石头雕刻师傅们是否也是在如此炽烈火热的高温下作业？那份辛劳与困苦，可不是常人可想象与坚持的吧。

龙门石窟最早的雕刻起始于北魏，北魏有多远？一千五百多年是多久以前？我没有这时间上的长短概念，倒是感觉武则天年代就在不远以前，这是一种错觉，或者说，是一种混乱，犹若我常常以为很多事就发生在昨天，譬如花样年华的毕业典礼，譬如工作的第一天，再譬如，第一次出远门。其实，时间不是一个词，也不是一个空间，时间，只是一种感觉。

龙门石窟虽然开凿于北魏时期，但其中最具影响力，如今最引以为骄傲的是唐朝时期开凿的、龙门石窟最大的一尊佛：卢舍那大佛。我们的课本里便有卢舍那大佛的图片，海同学为此一直梦想着亲见卢舍那大佛，此次一端大佛真容，也算是了了一桩小时候的心愿，至于我和阿姐倒是对课本里的这张图片没那么深的印象，我们震惊在卢舍那大佛的面前。

卢舍那，在佛经里是光明普照的意思，龙门山有好几个寺，竟都是露天的，卢舍那大佛端坐在奉先寺。最初我以为奉先寺是供奉祖先的寺庙，原来是因为当时隶属于皇家而得名奉先寺，奉先寺石窟开凿于唐，武则天还捐款开凿，也是龙门石窟中规模最大、艺术最为精湛、雕刻精妙绝伦的石窟。

卢舍那大佛前是一个小小的广场，广场三面皆佛，卢舍那大佛端坐中间那面的正中，站在卢舍那大佛前仰望，即便刺眼的阳光少了酽厚的金色，圣地的氛围也很浓厚，肃穆而祥和，游客们也没有喧哗，佛家圣地，来来往往的游客中，自然也就少不了僧侣，跟游客一样，僧侣们拿出手机拍卢舍那大佛，敬仰、膜拜，各有各的虔诚之心了，为艺术，为信仰。

卢舍那大佛面容清丽而慈祥，端庄而丰颐，其来源有两种说法，一是据史记载，卢舍那大佛是武则天的报身佛，另一是据佛经记载，卢舍那大佛是释迦牟尼的报身佛，佛有三身，法身、报身和化身，报身佛是修行圆满、大彻大悟的表现。两种说法，一个是凡人，一个是佛身，似乎，第二种种说法更能说服人一些，不过，佛经是精神世界的典籍，卢舍那大佛真真正正背山面水而坐，身在红尘的我，似乎感觉武则天比释迦牟尼更能靠近凡尘俗世，如此，我更相信的是第一种说法。

其实，两种说法是真是传说，对于我这个佛家法外之人没有根本的区别，只是，古迹，留给人们不仅仅只是财富，更多的是遐想，还有思索，至于你遐想了什么，他又思索了什么，那可就因人而异了，而我呢？我遐想了什么思索了什么？或者，一时性起罢了吧。石头本无情，甚至没有温度，却在能工巧匠的巧手匠心下以及慈心人的赋予下，变得如此的温暖和美妙，真真是应了陆游的一句诗：“石不能言最可人”。

龙门石窟的主要看点在西山龙门山，石窟密布龙门山，东山石窟明显少了许多，但还有一个香山寺和白居易墓园，白园内，清幽雅静，在这样的墓园里，不知大诗人还会不会大叹“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了？也不知，面对河对岸的卢舍那大佛，白公是否会淡定皈依？

伊水河缓缓流淌着，载着厚重的历史，沉淀一些，带走一些，还有一些，刻在了摩崖石刻上，如香山寺的钟声，悠远、震撼、肃穆。

2013-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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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山西山之间由龙门大桥连接，景区有电瓶车交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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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山看伊水河对岸的香山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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