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zyg610 于 2013-2-11 12:24 编辑
鸭子河鸟事 广汉,三星堆故乡。有一条河,穿广汉而过,这条河叫“鸭子河”。 鸭子河的源头在彭州境内的龙门山,流经广汉,汇入金堂沱江。 很久以前,鸭子河水丰且清,广汉甚至有行船的码头,大小船只,长年往返于广汉与金堂赵家渡之间。听父辈们说,顺着鸭子河,有人驾船去过乐山。在当时,这是件很了不起的事。 鱼虾水草生活在河里很快乐。河里有鱼虾,水草丰美,野鸭子一定很多,想必生活也很快乐,所以人们叫它“鸭子河”。鸭子河上有座桥,那就是远近闻名的 “金雁桥”。 “金雁”者,野鸭鹅之谓也。 “鸭子河”,这个名字很写实;“金雁桥”,这个名字有寄托。不论写实与寄托,无不折射出当时涉禽们的生存状况与先辈的审美取向。 小时候,我住在雒城小北街,几步穿过尚未完全毁弃的北门城墙(1964年鸭子河发大水,这段城墙硬是把浊浪滔天的洪水挡在了城外。如今房湖公园九江路那墙,就是硕果仅存的南门城墙其中一段。),就到鸭子河边了。等我开始有认知的能力,“猪市坝”边上的码头早已荒废,只留下赭红色的巨大石条砌成的码头的旧体制,还依稀述说着昨日的辉煌。但那时的河水还很清洌,每到旧历年末,院子里各家各户,打完“扬尘”,就吆喝各自的子女,用背兜装上家里卸下的一大堆被烟熏得黄乎乎黑乎乎的麻布蚊帐,到河里去漂洗。站在水里很冷,我们的手脚总是冻得很红很红。 再后来,码头一带成了枪毙犯人的刑场。枪声响起,惊走了河上的野鸭……。 几十年间,我几乎没有留下鸭子河与野生涉禽之间有什么联系的记忆。这期间,不要说野鸭子,就是偶尔几只麻雀,从你眼前掠过,都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一夜之间,满河的碧水仿佛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河里鱼虾也像躲起来了。在水退草萎的日子里,有的人,在一个很小的圈子里,前赴后继重复着祖先们为了一己私利在密室里争斗的经历而乐此不疲,从而丧失了眼界和胸襟,以至于我们每向前挪动一步,都异常艰难。 鸭子飞了,满世界都是摩肩接踵的人群,人们挤来挤去,挤出许多火气。 ...... 干涸的鸭子河,不知又过了多少年,有一天,围起来一道堤,把滩变成园(金雁湖公园);修起来一座坝(拦河坝),把水聚成湖。虽属不得已,风过总算起了涟漪,树荫里渐渐有了鸟鸣。 不知何时,一只两只……,一群两群,野生凫鹭次第而归。 禽鸟回归鸭子河,已经有些年头了。规模每年不等,品种也有变化,它们主要集中在三星堆遗址区一带的河里越冬。这些鸟,吸引着周边地区的鸟友,有人曾经在这里拍到过我国濒危物种——中华秋沙鸭。去年的消息更惊人,一只火烈鸟懵的懵懂,居然飞到了广汉的鸭子河。 2009年,我注意到在鸭子河越冬的候鸟越来越多(2010年达到高峰状态),时断时续的拍着,单就野鸭一个科,共记录下十四个品种,贴图于此,供高人拍砖补充。
2013.1.30
晨曦中的鸭子河畔——摄于2012-8-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