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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欢在车上听歌.如果座自己的车,一上车就会打开音响,随便拿一盘放进片仓.如果是坐出租车,我会要求司机选个音乐台或者放磁带让我听,听什么无所谓,是歌就行.
车上的歌似乎已经不是歌本身,而是一些带着旋律的话语,喃喃自语,不知所云.它们都很放松很懈怠,听者也完全不必也不可能去寻找和它对应的状态;好些放在自己家中音响里不能忍受的破歌,在行驶过程中,在街景中,在专著与涣散的状态中,纷纷飘了起来,成了 一些细微绵长的东西,像烟尘,也像正在织的线,遮蔽了许多东西,同时又洞开了很多记忆.我在车上听歌的时候,常常会想起一些重来想不起的事,比如小学操场里那副双杠上的铁迹和那铁器特有的微酸的味道,或者,少女时期的某个中午,我伏在阳台栏杆上,太阳晒着,头发一点点升温的感觉....
但这种奇妙的双重状态只能在我自己的城里才能生存.在另外的城市,歌依然会飘起来,但混杂了身处异地的陌生和那种轻微的水土不服,我会懵懂掉得,------我害怕,想哭.想离开,想回家,我觉得自己非常脆弱,非常小,非常孤独.
其实,懵还是不懵,我享受的就是那种脆弱的感觉,记忆末梢的东西罢了,想哭想回家的念头也罢,都是纤细的，盈盈一握,他们在我平时那根粗壮的现实神经中是个例外.例外大半让人惊喜,小半让人错愕,惊喜和错愕都可以让人享受,只要限于惊喜和错愕之中就可以了.
法国的喃喃自语派高手菲利普.德莱姆写了 一本叫<脆弱>的书.他说,"有些日子,南瓜就是南瓜"他说,'用被窃取的时刻的水,纯净的,秘密的水,猛烈的;完全不重要的水,平静的,单纯的.没有什么可以给予,却有全部失去的光阴,时间的勇气和受伤的梦."他还说,"多少时间是浪费的?没有.多少事情是确定的?零.如何破壳而出?脆弱."
德莱姆到底要说什么,这一点并不重要;有些时候,要说什么,怎么说,说出来的效果,都不重要,关键是说了,喃喃自语地说了,自己听不懂,别人也听不清,其实就是挺好.这就飘起来了,就脆弱了.脆弱是瞬间的东西,一不留神就消失,如果你动作不快一点的话,根本就捉不住.
于是我写下了这篇文章,因为此刻,我有点脆弱,有点飘,有点享受.
[ 本帖最后由 故乡天下云 于 2009-5-28 11:55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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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28 11:52
发表于 2009-5-31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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