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行进山水画 ——莫斯卡洗心 上周一(9月11号)从莫斯卡回来。 徒步我是新手,负重徒步更是第一次。我们一行四人从成都坐班车到丹巴,平平常常,没什么可多说,盼到碰见一个叫多吉的面包司机。大 小伙子,藏民汉服。 丹巴县到丹东乡就70公里多一点儿,多吉说要五个多小时,我们有些不信,怀疑那张诚实的脸讲出了不诚实的话。第二天的行程证明了他的 诚实。 出丹巴几公里,就是藏寨山水。美丽,真正的美丽!白花花的水,青青的山;干净灿烂的天空,白墙彩顶藏房.弯弯山道,凸凹不平,溪流河 水不时漫过道路,车难行!这是山水画大师的笔迹,而非现代文明的杰作。走过后才知道,这条路不是每一次都走得通的 走这样不算路的路应该不交养路费了吧?我问多吉。“几百块钱呢。”比成都还高好多好多,也不知花到了什么地方。 颠簸6个小时后,我们到达丹东乡,住东丹大叔家。这是临时的客栈,也是我们行进山水画的主题人家。四层藏舍,我们住在第三层。木屋 旁流过的是一两丈宽的活水,看起来热腾,手一摸,冷得惊心。 开始我们是没有计划请向导的,当地人神秘的提醒:“莫斯卡复杂,没当地人带路怕出问题。” 有活拂的地方能复杂到什么样?但出门在外总有心虚的时候,我们决定请东丹大叔帮我们找人,找来找去找到了多吉。多吉熟悉莫斯卡,但 已一年多未去,给我们当向导有些仗义的成份。当然,下山后多吉还要把我们送回丹巴。 到莫斯卡走拖拉机路要30多公里,走截路20多公里。我们当然走近路。第二天一早,霜雾下,翻栅拦出发。 山光水色迷人,还有路柁野果酸甜解渴。而负重行走的脚越走越慢,有人恹了,把包送给多吉哥哥背;又有人恹了,多吉背起两个包。看起 来不很壮实的他真有劲!如有人再恹,我想多吉还会背上,只是已到了牛棚,那里有多吉的姐姐,姐姐美丽敦厚,脸上是高山的鲜红。木屋不 大,很干净,生了火。我们喝了酥油茶,烤了香肠牛肉,提仪多吉去找匹马。 找马得到山凹的那边,多吉翻山的速度比马快,我们还未歇够气,马来了。牵着马,多吉开始唱歌,这时我们才发现他有些帅,(之前,只 把他当生意人),默认他入伙。 到莫斯卡天已黑尽,看不见全貌;但入村就有路障到是加深了神秘。也不知到了那个位置,越过几条锯过的大木条,听见男人的声音,也晃 过了十几个影子。他们与多吉打招呼,也向我们表达善意;但我们却勉不了戒备。 多吉“翻”墙进去找人家(早晨起来才知道那不是“墙”,而是“门”),我们看满天的星斗,星星又大又亮,一个不同的时空。当我们踩 着用整木砍出像梯子一样的支撑进去的时候已是濱夜。 我起得很早,天亮了,看清了莫斯卡。其实,首先看的是村外神山上的经幡经石。幡多得只好用气势来形容,经石刻得很好,好得不相信这 是出在天远的高地村寨,而是宫廿文人的手笔。天风起,戒备心虚荡然无存! 流水声把我带到河边,这条高原河是莫斯卡人的生命河:人们在这里汲水,提水走几百步草地到村寨一人高的土石墙,歇口气,再拧回家。 一位大叔从河里汲了水上来,我迎上去,他比我更想答话。几句探问后,大叔直奔主题:“你们成都有没有好药?” “什么好药?” “我那东西不行了!”声音大得像是在嚷,把我吓一跳,也差点儿笑出来。 “大叔多大了?” “六十七。我满足不了老婆,吃了他们带来的‘多鞭丸’,不见效。” 六十七岁稍有不行就嚷出来,城市多少人不到五十岁就心甘情愿地放弃了。是后者的理性还是前者生命的强健坦荡?反正大叔说这话的时候 是在干干净净的天空下。 大叔还讲到村寨里的“金龙寺”和下面的“小庙”,都是有千年历史的古寺。 沿莫斯卡转了一圈。这是一个神山环抱中,座落在一片开阔草地上的村寨,方正严实,四面像门一样的建筑外都放了马,我们晚上进入的应 是后门,正门外是开阔的草地,还有一条更大的但已干枯的河。再早几十年这里应是两河环抱的,汇合处是水磨房。 村寨宁静安稳,几十户人家正在苏醒。尽管心存善意,但当我“翻”进前门的时候,总有些“闯入”的感觉。 围“金龙寺”转了三圈,看见了旱獭,机灵可爱的脑袋,圆锥形的屁股,比大兔子还大,站在洞外,基本不怕人。 “金龙寺”的转经筒有牛皮的,有木的,有金属的,承在着转经者的年轮心迹。 老人在转经,老妇在转经,密密麻麻的是手摇经鼓的经行者。 出“金龙寺”,阳光灿烂。到藏家买日用品:“香辣酱”4圆一瓶,和成都一个价;瓶装啤酒,4圆5角一瓶,比成都火锅店便宜。这可是在交 通基本不通,运输极为困难的地方。是天生的淳朴,还是活佛的教化? 走出村,看天高云淡,这不是宋元文人笔下的疏远澹泊之至境? 天降雨,但我们不得不走。多吉找来了拖拉机,我们冒雨上路。还未出村,陷入了泥坑,八个人才推出来。还得走! 雨夹雪,路漫漫。上车下车推车,带手套的拳头拧出的是一股股泥水,推车的时间比坐车的时间还多。多吉忍无可忍,换下了拖拉机手。 拖拉机跑起来了,只是走的不是正道,而是雪地,拖拉机快得像越野车。平时一身汉服的多吉穿上了多彩的藏装,生死雪坡上驾车,亮了勇 敢纾明的相,还不忘唱情歌:“泽让梅朵,泽让梅朵。。。。。。”。真是高原雪地上的陈楚生。声音到真不错。 高兴得太早,拖拉机又陷住了,前后受阻,怎么也出不来。 雪越下越大,还有办法吗?我心理上已做好了徒步的准备。多吉还有办法,土得掉渣的办法:从一里外的地方借来锄头,边修路边走。 翻垭口的时候已是白莽莽一遍,天光下的垭口,表达出山水画空绝的精神。 至此,莫斯卡一行山水画收笔。 回丹东,洗温泉,泡出花絮。 从丹东到丹巴,过八美,到新都桥,住“雅克驿栈”,好地方!庄主“凯哥”为我们做了牛排(也不知沾了谁的光),好厨艺。 “雅克”是有文化的地方,厕所集聚精华,不留一点儿文字有些对不起这块文明圣地,撒野写下两排字“在比成都高两千多米地方尿尿——高 球”。 其实,真正的“高球”是出现在莫斯卡神山上的藏语学校。看过孩子们后,在那只有一个篮球筐的空地上,我们把学生圯一的体育用品足球 当篮球打(学生们也是如此),还嫌不尽兴;再把足球当足球踢,我们的胖胖一脚把球踢到山下,捡上来,差点儿没累死。这算不算“高球” ? QQ: 248681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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