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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看到很多写现在高中生活的文章和影视作品,突然想到自己就读高中的那段时间,1992年到1995年,没有网络、没有出书的天才少年、没有哈韩、没有美女作家、没有……于是顺手把自己在5460发的一张旧帖子给翻了出来,希望有共同经历的朋友们能从中找到共鸣,由于文章当初是给一个小圈子的人看的,所以很多地方不在其中自然无法找到乐趣所在,不喜欢的朋友完全可以跳过这个帖子。
修改这篇文章的时候,一直在听王泽和她的姐妹们的〈心愿〉,一遍又一遍,纯洁的声音给自己内心带来的震撼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真的很感谢推荐这首歌曲给我们的朋友,借这个帖子再次推荐给大家一次,http://www.tianyaclub.com/new/Publicforum/Content.asp?idWriter=80427&Key=8999743&strItem=no04&idArticle=97805&flag=1,让我们倾听,让我们怀恋……)
我习惯贴着车窗思考和回忆,让自己的记忆逆着飞驰的列车与时光反向而行,那一年,由于一些偶然的变故,自己有了大段空余的时间去各地游历,几乎是同时,我的高中情结骤然复苏,突然很想到一些高中同学集中的地区去和他们再次相聚,倾谈缅怀那些青春年月的过往,交流大学、工作后的经历……
武汉、上海、北京、宁波……一圈转下来了,我再次看到那一张张熟悉的笑脸,听到了一段段新的成长故事,忆及往事,无论是调皮、张狂、忧伤、惶恐还是那些青涩的爱、肆意的笑以及关于未来的蓝色憧憬,我们都无比怀恋,不胜唏嘘,或许,被时间拉长的不是距离,而是友谊。
在归乡的列车上,10年前的一幕幕缓缓在脑海中滑过,那些日子、那个校园、那些我们微笑的样子……
1、军训故事
因为大学没有军训过,所以1992年初高一入学的那一次成了我这辈子唯一一次军旅经历了,记得是南漳的一个小山沟里,白天酷热,晚上有穿堂的山风,把人冻的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印象中男生一半睡床、一半打的是地铺,以2人为单位搭伙,一个带被子,一个带枕头,关于睡觉,现在记忆最深的有两件事情,一是和我搭伙的杨雪松的脚实在太臭了,二是男生都他妈太懒,晚上窗户被风吹开了,可是没有一个人打算起来关,哪怕在被窝里牙齿打颤也无所谓。最有趣的就是每天睡前的摔交比赛,记得擂主一般是单延延同学,虽然他身高也就160厘米,但胜在密度和体积大,当时打擂的主要是大个子苏佚、还有郭伟、猴子等人,他们开头时都能占点儿优势,但随后都会被单延延用铁头功抵翻在地,至今还记得那颗肥肥的人体炸弹俯冲着把180的苏大个子顶倒在床上的样子……
最让我郁闷的就是吃饭问题,伙食差就不说了,关键是每次都要被几个小中尉当猴耍,先是大声叫着“为人民服务!首长好!”让那几个王八羔子过一下这辈子都过不了的瘾,接着就是饿着肚子拿着饭碗站军姿,腿都站软了,然后看哪个班歌唱的好,口号喊的亮才有进饭堂的资格,记得当时最羡慕的是那些事先抬着大饭盆进去的人,可以免去在烈日下当猴之苦,而且可以事先偷吃。
记得终于有一天轮到我去抬饭盆了,那时候我们的伙食都是直接从学校运过来的,还是热的,我当时就想,别的不拿,先大挖几块瘦肉再说,结果一揭开盖子,全是肥肉坨子,当时的感觉就和我多年后捡了100块钱请同学吃完饭后一结帐才发现是假币的感觉差多……
印象深的是3班两个男生为了争根香肠打起来了。我倒对他们没什么瞧不起的,因为自己也很丢份子,有次中秋节,军营里放电影给我们看,大家席地而坐,各班班主任挨个给每人发一块儿月饼,大家就在皎洁的月光下盘腿坐着,啃着极其难吃的月饼,看着电影---《黑太阳731》,一部讲细菌战的电影。
晚上回到宿舍,喝着掺了不少沙子的发黄的开水,我快饿疯了,记得当时苏佚有一块自带的枣泥月饼,自己完全丧失原则和尊严的低三下四的央求他分半块给我,他诧异于我的无耻,但还是掰了三分之一给我……
回到家我让我妈买了一大箱枣泥月饼,可惜,没有一块能比那个中秋节自己讨来的那块味道好。
军训的时候自己给大家唱了首歌,BEYOND的《你知道我的迷惘》,这好象是高中时期在大家面前唱的唯一一首歌。
再接着就是打靶了,好象5班有女生把枪当烧火棍子给扔了,还有蹲在靶位大哭着不敢下的。别人我记不清楚,只知道自己放第一枪眼镜就给震碎了,接着几枪也不知道打哪儿去了,我们放枪的时候有个牵牛的老汉在前方,第一排枪打过去老汉就连人带牛跳到沟里去了,还好大家枪法都很滥,否则早成了过失杀人犯,最后想说的是自己打了0环,隔壁的同学居然5枪打了80多环,估计有几环是掉了眼镜的我友情奉献的。
不久,军训结束了,留下的记忆就上面那些了,离开的时候,雨水开始大片大片的往下掉,那是饱受烈日之苦的我们一直盼望的,“他妈的老天爷!”不知道谁在客车上骂了句。
再后来,那个小山沟就再没在自己生活里出现过了:)
2、爱情
现在的高中生在教室里打KISS,在外面同居都不是新闻了。但那个时候爱情对我们好象是个极其烫手的东西,毕竟是四中,毕竟是在班主任的重压之下,虽然正是刚刚开窍的年纪,可考大学的压力把一切或多或少情感的萌动都给掩住了,现在想想,是非利弊自存自己心中……
当时看见的最浪漫的事情好象在1994年的一个夏夜,地点应该是在学校的自行车棚,下晚自习的时候,很多人已经推车走了,我好象有什么事情走晚了,经过那里,看见一个文科班的男生把一个女生给拦下了,“这是我今天为你写的诗,以后会每天写一篇给你,给你。”男生怯生生地说,女孩小心接下。
我当时服倒,多年后那小女孩成了我的校友,还是我们班一哥们儿的未婚妻,现在已经是家有名的报社的记者了,不知道她奔波在各类新闻线索,见证和记录人间悲欢的时候,还记得那个眼镜用细绳固定在大脑袋上,每天为她写一首情诗的男孩子。
其实很多故事都在车棚发生过,比如有段时间梅刚喜欢我们班一个女孩子,每天下了自习都是先陪她推车走到校门口再回寝室,而那时候基本上已经快熄灯了,我们问他做什么去了,他一般都会说:“她自行车坏了,我帮她修车去了。”
后来我们班男生多了个战略术语:修自行车。
比如杨雪松那个时候在操场和一个叫谢黎的文科班转来的小女孩兜圈,别人找他,我们会说,他正在在修自行车。
闻者、言者皆知其意……
至于我,高三时自己因为想多些时间温习功课也常常在晚自习后回家去,后来每次推车的时候总会发现自己的车被人放了气,只好自带了个小气筒,可是面对更多的是连气门芯都被拔了窘况,每次推车回寝室的时候都会遇到一个文科班的女孩子和我搭话,就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后来有人告诉我气门芯都是这个女孩子拔的,虚荣心满足之余又有些生气,从此就不再搭理这个女孩了。
现在想想,那个岁月里对异性有种异样的情绪实在很正常的,为之做出的尝试和努力只要不过分都值得我们正视和尊重,女孩已经是家国际传媒集团的白领LADY,京城闯荡之余,不知道她的抽屉里还存放着那些气门芯吗?
读大学时,我也开始放别人自行车的气,口袋里也开始搁着别人的气门芯了……
那时自己有几大想不通,都是关于谁为什么喜欢谁一类的,现在想想,也没什么好诧异的,各花各入各人眼嘛。自己最得意的事情是平生第一封情书是帮杨雪松写的,他居然连标点符号都照抄了,而且居然一次叩门成功。于是我决定考不上大学自己就以此为生了。
我们班最先出现的绯闻就是我和卢橘。
记得是个语文早自习,班主任老田把我拉出去问话,说有同学反映我和她怎么怎么样,我说没有呀,就是谈的来而已,老田说你还歪理,她都承认了,我表示郁闷,然后老田又把她拉出去谈话,再接着我们就半年也不说话了。
高二的时候刚好和她坐在一起(2个组靠在一起的时候),互相不理,有天终于说起话,我问她为什么承认,明明没什么的呀,她大怒:“老师说你先承认的!”
我们恍然,奶奶的,中了老田的计!不过这以后我们再也不会象高一那样谈的来了。
大学毕业那年田老师请我吃饭,说起现在四中的学生公然在食堂里互相喂男女朋友饭吃的时候说:还是你们那个时候纯洁。
我暗笑。
3,尴尬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这个题目,顺手就写上了,感觉当年的很多事情只能用这个词儿来概括。
记得班主任老田当年特别喜欢查看我们在她不在时候的表现,特别是上晚自习的时候,老爱猫在后门看我们的一举一动。
一开始她这种方法是无法得逞的,因为老田天性爱美,对于自己的身高也不大满意,所以常穿着高跟鞋,且鞋跟总有一金属物,再远的地方只要她一过来,高根鞋击地声就会做我们的信号灯、消息树,让我们迅速地做乖孩子状……
一日,英文自习前,大家正处于晚饭后的兴奋状态,教室里读报者、调笑者、发呆者、闻乐者皆有之,突然老远传来一阵响亮的金属有节奏的敲打着地板的声音,只一瞬间,所以人全部都老实坐好。教室变的很静很静,顶多听见笔尖沙沙的触动稿纸的声响。大家等啊等,觉得高根鞋的声音已经由远及近了,可是就是不见我们敬爱的班主任出现。同学们开始骚动。
这时候突然听到一老汉的吆喝声:“驾!驾!----”接着是鞭子抽打在动物身上的声音,再接着我们听见马蹄清脆地击打着地面。。。全班哗然
老田有段时间突发奇想,改穿功夫鞋了,结果头一天晚上我们班后面黑板前就站了一排被捕的人……
有次我借了盘刘德华的《忘情水》,当时虽然自己个子高,可老田怕我说话老让我坐第一排,我拿着磁带向方勇显耀,结果被老田抓个正着,“好哇,都快高考了,你还听靡靡之音,还《你是我的温柔》……”老田马上把我的磁带收了,因为是借的别人的,后来就厚着脸皮去要,结果那天老田心情不错,就让我当她的面唱《忘情水》,唱的好就放我一马,我丝毫不要脸的就唱了,一盘磁带10块钱呢!
结果“曾经年少爱追梦……”还没唱完她就把磁带还给我了,她说,回去学学,别糟蹋人家刘德华了,其实我觉得自己当时的歌喉还可以。
一次,生物老师张小东上课做了个设问,“为什么很多男人结婚很多年都没有孩子呢?为什么生不出来呢?”
这个时候就听到我们班的美女卢橘大声说了句:“阳痿!”
张小东老师摸摸脑袋,苦笑着说,我本来是想谈男女染色体的差异的。
全班服倒……
我和代飞等人满地找洞好把头伸进去暴笑!
4、运动
现在想想,我们班的综合运动实力不是很强,从足球赛就可见一斑了。起码记忆中是没有胜绩的,我是说正式比赛。
但那时候最感动的是每当比赛的时候,本班的女生就以极大的激情去呐喊助威,现在还记得谢黎、李娟她们提着装汽水的箱子和一大群女孩子随着球的滚动跟着我们班的锋线在操场边向前跑动的样子
场上是屈超、梅刚、张琼等一干虎将挥洒青春,场下是女孩们飞扬的发梢,大声的鼓励,那算是我们班男生女生间的友谊最深的时期吧。
记得打了败仗以后,队长屈超突然走上讲台,向女生的辛苦致敬,并为结果道歉,代林则作为女生代表安慰着输球后失意的男生,当时的场面让我觉得很温馨。
再以后发生了我们班最大的一次男女生危机,记得是高二下的运动会吧。大家都搬着凳子坐在食堂边的空地上,有项目的去比赛,有的人就忙着写稿子往广播台发,我当时在广播台忙乎着,后来吃饭的时候看见代林满脸是泪的走过去,和她打招呼也不理我。
回去后才知道老田在女生比赛的时候不让男生去看,反而让我们原地呆着看书,然后女生孤军奋战回来发现居然有的男生在打牌,结果激动的女生就把男生的牌凳子给掀了,代林她们则哭着回去,再接着下午很多女生就罢赛了。其实男生也觉得很内疚,就商量着如何去挽回局面。
第二天早上有人把这件事情告诉给老田,其实也就希望她能帮着解释一下,让矛盾不那样激化,可她老人家转身就把本班女生狠狠批评了一顿,说她们没有集体荣誉感,结果男生就更让女生瞧不起了。
后来我们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要自己解决,大家就凑分子买了好多糖果,然后找了7个代表列队去给女生道歉,当时女生楼不让男生进的,可大家也就不管不顾了,一口气就冲上了2楼。
门一开,我靠!女生们真的是抱头痛哭,哭成一团,有人准备拿扫把把我们赶下去,而代林同学则做寻死觅活状,把我们7个好汉吓的大气也不敢出,列队整齐地在她们寝室门口站好,在外班的女生前可以说出尽了洋相。
后来糖也没送出去,我们仔细想了想,通过某些和本班女生有爱情关系的眼线了解到其实一部分女生觉得我们认罪态度还可以只是不好意思公开原谅我们,遂改变斗争策略,以分而化之的办法,就是每个男生分点糖,然后利用课间或者自习的时间把糖送给前后左右的女生,顺便致以歉意。后来这个办法还是被证明很有效的。
我当时身边坐的没有女生,但是自己手上也有不少待送的糖,后来一不小心就自己全吃了。
其实高中时候我们的运动机会不多,现在记忆比较新的群体活动是我们班和5班的,2个班靠的比较近,很多人都住在一个寝室,号称是兄弟班的。记得在冬天的时候,我们男生有种独特的游戏,就是2个班的男生挤在一团对撞!一般都是大兵团做战,高喊着口号一起冲,拼命把对方班级的男生往后挤,这样来去几回,出一身汗,感觉特舒服。
再就是打雪仗了,有次难得下起了大雪,男生见了雪就疯了,一群在1楼,一群在2楼,打得很是开心,后来一不小心有人把玻璃打破了。
老田上课的时候让打过雪仗的人都站起来,没人搭理她,她就用老办法,说:你们是不是男人,是就要勇敢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
后来程智力最先站起来,接着基本一大半男生都起来了,老田把我们拉出教室教训了一顿就让让大家回去继续上课,我正在窃喜,忽然老田在我背后大叫一声我的名字,然后道:“一个学生会干部,居然带头干这样的事情,从现在开始你不用上课了,就在外面站着!”
我暗叫:TNND,又中了老田的奸计。。。。。。
5,寝室故事
说起寝室我最怀恋的还是高二时期的 225室,感觉那是我高中住校生涯最快乐的一段日子,代飞、田军辉、方勇、程智力……不同的性格的人组成了一个团结有趣的小集体。
记得当时最壮观的就是一群男生光着膀子站在2楼的阳台上,边晒着夕阳边指点着楼下去上自习的各年级女生,当时大家最感兴趣的一个初三的女生叫做纪媛媛的,每次她一经过一大群人就开始怪叫,然后用勺子敲打着碗,那时基本每个美女我和代飞都会编个代号。
比如3班有个爱穿红毛衣和扎头巾的,我们叫她“手绢”。还有一个长的黑的我们叫她-“牙膏”,眉毛淡的我们叫她“眉毛”,还有一个女孩子特别倒霉,和眉毛关系不错,就是走路喜欢扭,我们叫她“屁股”。当时最恶心的是,我老远看见一个美女,忙对代飞说:”眉毛在这儿,屁股还会远吗?”代飞服倒!
再说个我一直回避的段子,高二的时候我们寝室第一次出现了黄色小说,多是极粗糙的印刷,哪有现在连文带图的口袋书那么方便隐蔽,我寝室除了老马外人人都抢着看,现在想来觉得很正常的。
有天终于排到我了,我正窝在被子里打着手电观看这陌生的世界,突然听到查夜的老师进门的声音,刚把书丢到床下被子就被掀开了。
“把你刚才看的书拿出来!”老师冷冷的说。
我做出为难的样子,老师大叫:“拿出来!”
我觉得罢了罢了,这下绝对要身败名裂,暗谈一世英雄居然被本黄书给废了,然后手从床缝伸下去准备把书拿出来交了了事
我哆嗦着把书从床底下摸出来给了老师,等着暴风鄹雨般的批评,可老师翻了翻书,说了句:“不要以为你现在看这样的书你的行为就是对的!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课!”说完走人……
我纳闷的不得了,把书打开一看,发现我摸上来的是丢失很久的《高二物理》,在床底下已经落了一臣灰了,居然在这个时候救了我。
我好好躺下,从此开始思考一些关于哲学和人生的大道理
后来在武汉搞物理奥赛培训的时候还见过那个老师,他夸我挺爱学习物理的,晚上还在赶夜车,“你一定会得个好名次”他说。
高中的每个夜晚的前半段大家都是一样的,6点多进教室,7点看新闻,然后开始我们的晚自习,但每当下了自习回到寝室,简单洗洗衣服洗洗自己以后,每个寝室就各有千秋了。
我们寝室一般比较喜欢出采,总是有一个修自行车的同学回来的晚一点儿,被大家嬉笑一番,接着各忙各的等着熄灯。
有段时间特流行打拖拉机,主角一般是胡非、代飞和程智力,偶尔田军辉和黄志剑也上,几个家伙一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把代少勇床底下的大柜子拖出来当牌桌,用停电宝照着打的不亦乐乎,这个时候方勇要么看牌要么和老黄苟且,马虎则一般闷头看书,而我一般就躺在床上逗乐子,耍嘴皮子,那时候不大爱看书,就是有段时间突然喜欢看《邓小平选集》第3卷,每天都打着手电阅读,大家都觉得我很变态。
田军辉同学比较怪异,喜欢自己蒙在蚊帐里摸索,我们问他在做什么,他说自己是老田派来的密探,在向老田发报报告我们的午夜行踪,当时最经典的就是我们模仿田军辉同学的话:“老田,老田,我是小田,正在225室向您发报……”
不过事情来了的时候小田还是很靠的住的,有次我们寝室正在打牌,方勇出去倒洗脚水,接着有人敲门,我就大声问:谁呀。 “我……”方勇怯生生的答道。我开始逗他:天王盖地虎!要是平常他一般会很快淫笑着说下一句暗号:抱你的小细腰,
可那天外面怎么也不搭腔,我开始怀疑,
小田人比较好,刚好自己也要去上厕所,就把门拉开了,一开门:哭丧着脸的方勇后面正站着查夜的老师……
这个时候代飞他们正在起牌,说时迟,那时快,小田飞速上前,把寝室门关上,硬是把老师推了出去,老师大喝着在这边用力,小田还是把门给关上了。
这宝贵的时间已经足够我们把牌处理干净。
门开了,老师大叫着要处分小田,我们纷纷出来打圆场,当时解释的理由是:最近治安不好,我们也不认识这个老师,以为是打劫的。
后来那丫也就信了,小田一时也脱去了老田卧底的嫌疑,偶尔我们还把他当英雄看待。
其实我们寝室的兄弟感情很好,而且都很爱吃,记得一年中秋在我的发动下,大家都从家里带了很多吃的,装了几盆子(包括脚盆),月饼、瓜子、熏肉、水果什么的。。。边吃边透过阳台看着月亮,感觉那一刻挺幸福的。
有年冬天也是胆子大的过了头,我们在寝室里做起了火锅,熄灯后光打火就花了一个小时,基本把高一时候用过的练习本烧光了,小田忙着炼他从家里带的猪油,我们在一旁看书聊天儿,直到12点我们才发现,原来菜没洗就丢到火锅里了,于是只好倒掉重新来,可当时大家困死了,只好留下2个人换着烧火,其他的睡觉。
2点多爬起来吃火锅,发现午餐肉已经被吃光了,遂骂骂咧咧的开吃,当时觉得真是人间的第一好吃的火锅
因为下午大家都没吃饭蓄着呢:)
与大学时一样,高中时代也有不少澡堂歌手,具体是谁还真记不清楚了,可是至今记得哪些在没有网络的时代里广为流传的歌谣和片段《笑脸》、《孤独的人是可耻的》以及“找个女朋友还是养条狗!……”
6,文人
古话说的好,文人无行,我上大学以后就把文人俩字儿当骂人的话,不过说实在的,可能自己文学青年梦做的比较早,初中就写过诗了,所以在高中时期基本已经完成由文学愤青向恶俗写作者的转变。在四班的时候,好象还没什么文人的概念,衡量一个人的文学造诣的多是作文是否常被老师当范文念,或者他的语文考试在年级的排名。
记得刚入校有个什么浩然文学社在招人,本来想去看看的,但是里面有个文学老青年老爱宣讲他的“小狗也要大声叫的理论”,一个人老重复自己的学术观点就会给我“汪‘汪’汪‘的感觉,于是我再也不去那个什么文学社了,虽然错过了认识许多美女的机会。
我们班当时很有几个作文被老师夸奖的,好象是卢橘、代少勇、黄逢春居多,我一般的作文都是被张老师做为如何防止作文跑题的反面教程宣读的。
现在评论一下对我们班几位文学青年的看法,我觉得卢橘受的语文基础教育是最好的,字也写的很漂亮,文章里基本没有错别字,但是她的文章始终给我一种好孩子的感觉,论证严谨,逻辑严密,总是一板一眼的论述和反驳。记得她还有一篇写《重庆谈判》观后感的文章发在当地的报纸上面的。写记叙文也是要素齐全,有思想。有主题、有立意,可是我感觉卢橘的最大特点就是没有特点,就象一杯白开水,纯、而且解渴,就是没有味道,读过2天后就会忘记写了些什么了,这样的文章在高考中是可以拿高分的。就是。。。太稳了点儿。
窃以为代少勇兄思路放的很开的,而且古文造诣比较高,虽然偶尔有掉书袋的嫌疑,但是无伤大雅,记得他最成功的文章还要数和我一起做的那份检讨,旁征博引,指古论今,把《桃花源记》的精髓都化入了检讨中,和他的文章比我那篇只能说是诡辩,后来有一干女生还打算把他写的检讨复印转抄,(顺便复的我的),人混到这份上也算是值了。
代少勇的大毛病在于感情太过细腻,一个大男人老喜欢去解构李清照的词,而且老喜欢写“我独自站在雨中,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这样的句子,我感觉有自毁长城之感,缺乏了些阳刚气,给我的感觉是瓶气跑干了的汽水,甜而腻却未必解渴。
最让我佩服的还是他对爱情的执着,一个男生为了和自己心爱的女生坐在一起,居然给班主任写了8000多字的文章论证和她坐在一起的可行性和必要性,最后背上些傻冒的名声。虽然迂了点儿,但试问当时有哪个敢为了爱情作这样的事情,这些年自己也喜欢过女孩子,可这样有勇气的事情自问自己作不出来,写这个不是讽刺代少勇,完全是就事论事,很多事情当年觉得别人作的寡廉鲜耻,可现在看来也许又有别的角度。
再就是黄逢春了,当时我最欣赏2个人的文章,女生是5班的张可,感觉她写的东西象是夏天从冰箱里取出的雪碧,清凉透着甜香,给我印象比较深的是高一时候张老师拿在我们班念的《等信的日子》,头一次让我感觉到人的心情原来可以如此细致的刻画出来,文章可以写的这样轻松而让闻者如沐春风,这样的文章很长时间以后才在网上读到。
男生就是我们班小春了。他个子矮小,而且架着很宽的眼镜,行走的时候爱背着手沉思。数理化学的很好 ,但下起笔来更是很大气,从细微处见精神,看他的文章你就无形中跟着他的思维在走,体味人生百态,一不小心就上升到哲学的高度了,现在想想他的文中隐约有王小波的影子,最好的要数那篇《围棋里的人生》了。看起来象喝冰镇可乐。
那个时候身边还有一些潜在的文学青年,比如我亲爱的同座周大林,最记得高三有天晚上起夜,发现他还在点着蜡烛看书,我一看,居然是《高中语文》,当时真是服了他。因为他对从来不听语文课的我老是考很高的分很不解,他每堂语文课都记10页以上笔记的,
后来他有天让我给他指正自己写的小说,我很敬佩的接下,后来发现小说名字叫《哑妻》,讲一个乡村哑巴女孩子悲惨的婚姻故事,顿时毫无兴趣,丢了不读,后来还在老师面前背上了不谦虚的骂名。
自己其实刚入高中的时候语文很不好,还用初中那一套去学,后来找到窍门了就慢慢不听语文课了,高三的时候老和3班的朱凯和我们班的熊庆华争年级语文第一名,可惜作文关键时候老写跑题,包括高考的时候,看来我生就没作家的命,不过高二的时候写的《高二四班史记》和《石榴记》怎么着也在班级里面洛阳纸贵了一把,算起来自己也可归入民间艺术家一类了,
偶尔也给同学进行过文学辅导,有次老师布置写自己熟悉的同学,我写赵洋,也逼着赵洋写篇歌颂我的文章,因为自己当时是劳动委员,对优秀班干部的名号还是很仰慕的。后来他写的内容无非是我高风亮节、心胸宽广、理想远大,而且编了些大家都放学走了我独自留下打扫卫生的小细节,由我进行了文字上的润色,于是交差,希望语文老师可以把文章推荐给老田看。提拔提拔我。
后来作文本发下来,我的作文打了88分,批语是:“基本上形象生动的勾画出赵洋活泼可爱的一面。”
赵洋的也就刚及格吧,64分,批语是:“文字不错,可文学的生命在于尊重事实。”
我只好以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来自嘲了。
最后要提的是一位地下文学工作者,由于是我很好的朋友,名字就不说了,这家伙正经东西不写,拿黄色小说练笔,最成功的就是把鲁迅先生的《祝福》改变成了纯色情的小说,也就梅刚、我、王威等极少的人拜读过,说实在的,还是很会把电影镜头的艺术运用在文学作品中的,只是鲁迅先生泉下有知,非气得打滚不可。
高三的时候,《废都》开始流行,有几个家伙把里面的空格全部填上了,在年级里广为流传,我一直怀疑是他,至今未能确证。
7、老师
先说我最尊敬的人,那就是邱老师,他给我的最大的感觉就是--有风度,总是梳着整齐的头发,衣服烫的笔挺,每次上课都带着把尺子,有点儿绅士风度的感觉,在黑板上的板书总是如刀割石划,整齐划一。看着都是享受,连我搽黑板的时候都有点舍不得。而尺子大多数时候更象是点缀。
其实自己物理一直不怎么样,和邱老师也没什么交情,但记得高考考语文那天,天降大雨,自己浑身都湿透进的教室,邱老师看见了,二话没说,就把自己的衬衣脱下来,光着膀子就让我把湿衣服脱下来再穿上他的衬衣,对于一向讲究形象的邱老师,这样做真的让自己很 感动,当时是含着泪开始答卷的。
大贵作为我们数学老师真的很有特色,最让我和梅刚佩服的是他在忽忽拉拉讲完几道题后就摸着自己的大肚皮开始抽烟,而且,烟一塞到嘴里就一直含着,直到变成烟屁股头。还有一次就是给我们解一道很复杂的代数题目,怎么做都不得其解,最后他一拍脑门:“题目抄错了!”
化学老师老邓说实话我觉得他太老了,挺不负责的,有点走江湖的感觉,一坐下来就一拍桌子:今天,我们讲化学精编习题集,恩,是我编的,大家看,书后还有我的名字,恩,今天,我们讲第多少多少页。
好象每次都这样开头的,接着快下课时会在大家都要睡着的时候大喊一声:要知道这到题是如何解的,且听下回分解……简直要活活把人急死!
最后是教政治的杨大忠老师。那时他脾气很好,我们老欺负他,上课没人听,都在下面说话,而他则从来不管,自顾自的讲,现在挺想对他说句对不起的。当然,他自己真的应该讲究点儿,除了胡子不爱刮,衬衣领子总是很黄外,他的裤子拉链也常忘了关,有一次我鼓起勇气提示了他一下,他马上谢着出去了,可讲着讲着拉链又滑了下来,我这才明白原来是拉链的原因
从此买裤子的时候自己对拉练特别挑剔……
8、结局篇
回忆总是零散的碎片,我竭力把他们拼接在一起,好让记忆变得更完整,可是,我最终放弃了努力,或许,正是这些零零星星的断片才更让我的怀恋变得更有兴味。
记得第一次和梅刚同座的时候,我对他说:奇怪,昨天做梦居然梦到分我们坐一块儿,老梅笑了,和我握手。
记得第一次来教室,自己呆头呆脑的在纸上画画,“你画画的不错”,前面一个长脖子的男生回过头来冲着我微笑,“我叫代飞!”他说。
我在操场上望着踢球的队伍,有个人一屁股在我面前坐下来,一笑就有2个小虎牙,“瞧他们踢的那个臭呀”那个人是赵洋。。
前排调来个文科班转来的新同学, 有一天突然让我把作文给她看,我问她,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她的童音里夹杂着笑声:我叫谢黎。:)
“喂!有没有今天的电视报?”这是胡洋这个娃娃脸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正在和同座吹牛,有人在后面轻轻拍我的肩膀。“同学你有抹布吗?”我一转身在发现自己后面坐着2个漂亮的女孩子,卢橘和孙岩,她们对视一下,看着我微笑
再就是军训的时候,用很尖声音大声给大家鼓劲的“猴子”!
很深沉的微笑的郭伟,爱低声憨笑的“单胖胖”,笑的很老实很和善的李娟,笑的很温柔很贴心的申莉,还有,还有……
程智力,每次他都爱抿着嘴,笑呵呵的把2个手都塞到袖子里
王威,狂笑地让人担心他从自行车上摔下来
杨雪松,笑的时候好象肩膀永远是斜的
代林,哭和笑的时候都是一样多,都是让人觉得很可爱的样子
其实很多事情都想写的
我和代飞翻窗户为大家偷考题……杨雪松因为害怕猴子叫他起来早锻炼在猴子开水里放安眠药……高考前和学校施工队的斗争……梅刚和代飞把各种补药放到一起煮参加最后一门的考试,其实,这些事情永远记叙不完,却永远搁在我们的心里。
不管自己以后在什么地方,经过多少事情,那些我们微笑的样子,我永远不会忘怀的……
(附件) 主人公们的去处:
程智力 武汉理工大学毕业后,北京中软融鑫计算机系统工程有限公司
徐征 武汉大学计科系99级硕士研究生,现在上海。
李娟 武汉理工大学99级硕士研究生,现在上海。
申莉 华中理工大学99级硕士研究生,现在上海。
刘辉(班长) 华中理工大学99级硕士研究生,现在深圳。
郭伟 广西大学工业测试中心,现在桂林。
方勇 武汉理工大学国际管理99级硕士研究生,现在广东。
戴飞 北京航空航天大学2002级博士研究生,在读。
代琳 清华大学电子工程系2000级博士研究生,现在香港理工大学博士后流动站
梅纲 港湾网络
谢黎 中国科技大学生命科学院博士研究生。在读。
卢桔 宁波市某保险公司
代少勇 哈尔滨工程大学10系2000级别硕士研究生,现在北京。
苏轶 湖北省某地中级法院民四庭
李秋红 湖北大学物理99级研究生,去处不详。
杨雪松 上海某日资企业。
赵洋 某手机品牌武汉地区销售经理
屈超 教师。
宋军 中建三局武汉公司
周大林 北京某报社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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