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菜鸟-----骑着单车上学去

色不色

山楂片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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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8号

    马上就要告别陕西了，开始感到有些不舍，陕西人民的质朴和率性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从前曾有人告诉我陕西民风彪悍，强人林立，怕得我常常思考万一路遇强人应该怎么办？这个问题着实困扰了我很久，甚至想过跟对方“对对麦子”，但是应该喊“天王盖地虎”还是“地振高岗一派溪山千古秀”我一直拿不准…现在看来一切考虑都是多余的了。

    吃早饭的时候又留恋起陕西的小吃来，陕西的小吃类型虽不较四川全面，但也算把面食做精了，品种尤其丰富，什么虢国臊子面，岐山臊子面，柿饼，麻食——顺带说一句，其实四川的很多面食也是很不错的，比如周荞面——咳…不小心插播了一条广告——现在让思绪重新回到陕西，陕西的小吃不仅种类繁多，量更是显得大气，动不动就是一海碗，很有一种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痛快。相对而言南方的东西就要显得精致得多了，不同的性格造就了我们不同的饮食文化。比如北方鸡鸭的肠子通常是扔掉或喂狗的，在南方却可以成为一道叫“火爆鸭肠”的美味；而南方人不敢尝试的大蒜大葱北方人却也可以生嚼得津津有味。

    出发行不多时，终于进入河南界了，上坡竟从陕西一路延伸到了河南，坡固然累人，但基本上还不讨人嫌，更惹人烦的是逆风。今天它又来寻我的晦气了，一直在耳边“呼呼”地啸着，吹得人脑子里嗡嗡乱响。明明可以每小时行约20公里路，也因为它的出现，行程只能减半了；有时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下坡，也无法享受速度的快感，风劲儿劲儿的迎面吹来，甚至让人有掉头的冲动。逆风更恼人的地方还在于，它干的尽是一些落井下石的勾当，本来人就已经很疲倦了，它却总嫌不够似的制造着更多的麻烦，这些做法无疑像是给伤口上撒盐，行为令人发指的卑鄙。而且，风是不可见的，神出鬼没，来去无踪，说不准什么时候它就会突然跳出来偷袭，累得人时时神经兮兮，小心戒备。另外风还爱极了阴魂不散的纠缠，你向北它就向南，你往东它就往西，总之你拐个弯它也跟着拐，林俊杰的“江南”里有句歌词就写的很好：风到这里就是粘。真是阐述的十分到位了。

    过灵宝后路也就平整些了，既然我已经没有“下井”，风也就不必再“落石”，种种迹象看来，今天应该可以到达三门峡了。然而下午又落起小雨来，雨虽不大，却也缓慢了我的速度，路上遇到了辆拉钢材的拖拉机，拖着的钢条很长，延伸出车后边好几米，一个小拐弯就能扫倒一大片。恰巧拖拉机行车速度又和我差不多，常常不经意向我济过来，吓得我赶紧刹车避让，非常影响速度和节奏。而且并行时间长了，难免滋生出比赛的情绪来，开拖拉机的是个小伙子，血性方刚擅长力，偶尔被我甩开，不一会就又能听到他后边“突突突”的杀上来了。如此行了一个多小时，我们终于说话了，但也就是从哪儿来到哪儿去的客套，因为拖拉机的噪音太大声了，喊起话来十分费尽。后来我再甩开他，他就没有再追上来。

    好容易经住了陕县的诱惑，快到三门峡了。三门峡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经热心人指点才在一个校区外找到一家家庭旅馆。今天行路有点多，两脚膝盖弯弯还有点微疼，看来落下点什么伤是免不了的了。喷着云南白药，突然想到了姚明，姚明不久前因过度劳累，导致脚应力性骨折，小汗一下，祝我们身体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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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9号

    从三门峡出来已经是九点半了，在城口遇到了四位骑车的老年人，一男三女，他们在路边休息，爽朗的谈笑着。打过招呼后，知道他们是从洛阳骑过来的，这正好是我今天要到的地方，心里很佩服这些老人的乐观和豁达，更佩服这老爷爷，竟一人带了仨老太太出来玩…过了一会儿，才看到路对面又骑过来两位老大爷，这才恍然明白——原来是有人掉队了。听说人在进入老年后，男人的身体明显好不过女的，现在看来这话是没错的了。

    今天出发前我曾向杨阳询问过路况，他是洛阳人，这段很熟。杨阳告诉我，出了观音堂后到洛阳就都是缓下坡路了。这话把我听得欢喜不已，可他的措辞太绝对了，以至于后来偶尔出现几个上坡也让我感到失望起来。其实今天的上坡和下坡比起来实在不算什么，可由于原先的期望值太高，这才造成了比较之下的心态失衡。这就像一个富翁要给乞丐施舍，本来说好给10两黄金的，可结果却只兑现了10两白银，这样乞丐可能不但不会高兴的致谢，反而会骂富翁小家子气了。

    从地图上看，今天会经过一个叫做“绳池”的地方，乍一看就觉得这个名词很眼熟，依稀记得应是当年蔺相如记“秦王为赵王击缶”之地。经过时一看，果不其然，城里处处都有“秦赵会所”的标语和广告，原来绳池竟是在河南，想想秦国在陕西一带，赵国在河北那边，所以双方的会谈自然就该设在中立的河南举行了，这倒也合乎情理，前几年美朝对立的六方会谈不就是在北京举行的嘛。我国的古城本来不少，只可惜早已都没有了古意，大多数已经披上了现代化的外衣，个个争着做21世纪的摩登城市，城里的古物和现代化的建筑搭配起来当然不会协调，于是拆的拆，毁的毁，人人恨不得将肚兜也换成比基尼，要马上洋气起来。

    随便逛了逛，也就不再逗留了。途中杨阳发来短信，向我推荐了新安小吃“烫面角”。这新奇的名字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在义马吃午饭时，便特意留了肚子。一鼓气冲到新安，好一会儿才看见一家“老五烫面角”，招牌匾右下角还画了一个圈，里面写了“总店”二字。可我知道现在有很多总店其实是没有分店的，只不过这不好算是撒谎，店家们的哲学都学得不错，喜欢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谁敢保证人家十年后开不了分店呢？

    店里的老板是个矮胖的男子，带了副大黑框眼镜，镜片上一圈圈的光晕让人看不到他的眼睛。跟我说话反应很淡漠，只麻木地蹦出一串河南话。大概听懂两个意思，一、这东西是蒸的，需要花点时间；二、一次最少卖半斤。可这半斤要九块钱，真不便宜…我只是想尝尝鲜罢了，并不愿买那么多，于是我寻思着跟老板商量一下，来个三五块钱的也就是了。我说了很多好话，什么远道而来啊，闻名已久啊，可他的头只是摇得像小狗使劲要甩掉身上的湿水，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怕他摇的头晕，我只好答应买上半斤了。好不容易等得东西上桌，却发现原来就是蒸饺，再想想“角”和“饺”倒也相通，怪我没注意了。由于有半斤之多，而且还要赶路，所以只得打包带走了，这也成了我当天的晚饭。

    想要在洛阳这种级别的城市里找旅馆，不多跑几条街是不行的，这让我有机会领略了洛阳城里漂亮的树，这里无论大街还是小巷，都被笼罩在一片浓密的绿色当中，阳光透过树与树之间的缝隙艰难的照射进来，映得地上到处班驳的树影。路转得多了，对比的旅馆自然就多了，可洛阳的房价很不便宜，最后寻到一所招待所时，终于不愿走了——原因是前台的小女孩长得很可爱，但更可爱的是她给我安排的房间，这房间是他们这儿最便宜的一间，可床上居然还放了一个大大的咖啡猫布娃娃，一股人情味儿盎然。

    在咖啡猫的注视下，我吃下了已经凉透的烫面角，这时杨阳发来了短信，问候我怎么样了，说他请了一位朋友出来领我到处逛逛，这位朋友叫赵达理，是个很帅的小伙子，晚上骑了辆“公爵”，要带我去看看“洛阳千马堆”。而去的路上却发生了一点小意外，有一商家竟将绑气球条幅的麻绳系在了自行车道中间，由于当时夜色已浓，我们在车上边逛边聊，根本没注意车道间拦了根绳索，结果弄了个人仰车翻。我还好，只是手上擦破了点皮，而赵达理却蹭伤了耳朵。这一绊来得太突然，等人反应过来后已经血流不止了，当然气往上冲，上前质问商家。周围的其他受害者和路人也纷纷谴责商家的行为，赵达理更是已扬手准备弄断这害人的绳索。最后迫于压力，商家终于派人出来剪断了绳子，但一直没见一个主事人出来道歉。看着赵的耳朵，我劝他回去敷药算了。他却说不能让这事儿坏了咱的兴致，于是仍往千马堆。

    在此非常感谢杨阳的周到安排和达理的热情接待，真是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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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30号

    也许是树多的缘故，从洛阳往城外绕的时候并不让我觉得烦躁，车轮悠闲的像是在绿蔓的走廊里散步，累了，还知道去享受一碗牛肚汤。找不到出城的路也并不着急，倒突然有要去看看白马寺的兴致来。

    城边，各家旅行团的公共汽车随处可见，一路跟着汽车尾气，很容易便找到了白马寺。巧合的是，白马寺就在G310路旁，竟一点都没有浪费时间。这是在一个叫白马寺镇的城镇，一望而可知是个比较成熟的旅游区了，镇上的房屋格调统一，很好的协调了旅游主题，街道宽而齐整，敞开了环抱迎接各地旅游车的碾压。寺外长长的栅栏边就挤满了许多这样的车，有烧柴油的，有烧汽油的，当然也有像我的车这样烧骨油的。如今此寺名“白马寺”，不正是因为当年汉明帝念白马之劳苦功高而赐名的吗，因此此寺纪念的应是顽强不屈的吃苦耐劳精神才对，其实他应该再说的明白一些，比如“烧骨油来此的好汉不收门票”。

    我见到的白马寺没有想象中的庄严肃穆，相反处处人头攒动，热闹非常，但正所谓闹即是静，静即是闹，只有佛法高深的人才能明白，实际上这里依旧算得上是佛门清静之地。知此三味的大和尚们悠哉的在门口收着门票，并不忘偶尔和游客们吵上一架，其实和尚吵架是全不占优势的，平时学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冥冥中已经让自己败了，辩论佛经的口才在此时完全不起作用，只好沉默是金。于是这位与和尚吵架的游客气焰愈加嚣张了，大声嚷嚷着要退票，不愿听她的高音，我也只好退了出来。

    过白马寺再往前走几百米，有一个叫“齐云塔院”的庙子，院庙看起来非常古朴，墙身由青砖瓦垒砌而成，朱漆木门上挂了两个大铜环，俱已锈迹斑斑。房顶后边有一座高出的宝塔，孤傲的衬托着小庙。庙前没有一个人一部车——白马寺已经带走了所有的风光。在这个孤零零的角落，它似乎被遗忘了，但更显示出超凡脱俗来，远离了喧嚣，于清静中找回自我，它指引了我的追求。
    过了洛阳的地段，路况就开始变得糟糕起来，一路的坡坡坎坎，要只是坡也就罢了，偏偏又多了许多拉沙石的卡车，路被碾得彷佛人不小心挠坏了水痘以后的脸，坑坑洼洼，无法再能辨认出以前的好模样。巩义是个山城，为了区别于重庆，那我们姑且改称其为“坡城”，在这样的城里骑行可真是费老劲了，我的出现很吸引了一些眼球，因为这里平时难以瞧见一辆自行车。唯一的非机动车恐怕就是那些环卫工人们的坐骑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见到的环卫工基本都是老年人，就是这些老年人每天骑着载满垃圾的三轮车在马路上来来回回的工作着。他们挣的很多吗？我不禁要问，相关部门真的连一辆电瓶车也配不起？也许真是这样，要知道，领导们的小车已经花了不少钱了。

    城里随处可见的坡让我懒得再逛了，先找旅馆住下。今天自己住了一间三套一的大房子，还带独立卫生间。只是里面空空荡荡的，居然连电视也没有，无聊中决定出去走走。街对面就有个永昭陵，据悉这是安放宋朝皇帝赵桢的地方。我去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正巧碰见一群在此义务劳动的中学生要离开，陵园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看不到一点垃圾。这里占地颇多，建筑看起来也很恢宏，各种奇怪的石像队列两旁，把人慢慢引向后边的主殿。有意思的是，此时金乌西坠，暮色渐浓，夕阳笼罩陵园，竟大大协调了这种萧条的氛围，风也应景地吹了起来，凄凄的在诉说着什么，我站在风中，仔细地听着，可结果是——我被吹着凉了…可见在现实中寻找诗情画意是要付出代价的。这正是：秋水共长天一色，鼻涕与喷嚏齐飞。晚上，在皱褶的卫生纸扔了一地的房间，一个带着浓重鼻音的歌声在回荡：我承认都是夕阳惹的祸，当时的暮色太美丽太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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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31号

    感冒加重了!

    早上起来感到浑身没劲，骨头也酥的没了一点骨气。头被喷嚏折磨的一直猛做点头运动，甩得脑袋里一片混沌。我拿出备用的感冒药，感觉它们好像去为我杀菌的将士。郑重的将其服下，又担心兵力不够，于是再增援了两大杯开水下肚。这时候方才有了些心理安慰，祈祷感冒药们能抵挡住病毒的进攻，为我今天攻取郑州奠定坚实的基础。从这儿到郑州不远了，今天就慢慢骑吧，总比在床上躺着强，兴许路上出出汗还能好些。于是收拾东西出发了，吃饭时一点味口都没有，逼着自己啃了两块饼，而且还是油饼——在如此难行的城市里，我已经懒得去寻找清淡的食物了。

    从巩义往外走自然有一段比较陡的坡，仗着自己是病人，不紧不慢地骑着，倒也心安理得。生病对人就是有这点好处，事儿做得再差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要一个生病的人做事已是大大的不该了，怎好苛求人家办得好。我妈每做完一次家务就都会无限憧憬地说：“我要是能生一场病就好了，那就什么活也不用干了…”可见我这病生得很不是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无法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车也还得自己骑，好在离开巩义路就好走多了，这样心情也稍稍放松，在荥阳界内被一座高大的紫铜雕像所吸引，刻的是三位长须的古人，像座上写了三个大字：“郑氏三公”。当时我并不知道此三人是何方神圣，只想应是当地的望族。后来查了资料才明白，原来三公是指郑桓公、郑武公、郑庄公，他们祖孙三代人都是当地古时的君主，如今被并列雕刻在一起，真难以分辨哪个是爷爷哪个是孙儿。

    没有逗留的兴致，继续慢慢向前。中午过后，也许是感冒药起了副作用，我开始犯起困来，不停的打着呵欠，眼皮合上容易，要想再睁开就得费点劲了，眼睛里的黏膜变得又干又涩，回光返照般地粘住眼皮不放。我知道开汽车疲劳驾驶是违法的，但自行车应该还不至于，虽然它们同样危险。这时候我遇见了一个一心和我一较高下的中学生，是他让我打起了精神，说不定还就因此救了我一命呢。他是从后边突然窜上来的，冲到我前面后双脚就停止了运动，开始迎风滑行，然后带着含蓄的得意瞥了我一眼。哗，竟是在向我挑衅！我不觉感到好笑，但总不至于跟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所以没有理会。小孩在滑行后车速自然便慢了下来，眼看又落在了我的后面，赶紧又使劲蹬车，想再超到我前边去。而现在已是缓下坡路了，我将档挂上高齿比，频率照常。而他在后边就显得勇猛多了，两只小腿儿跟风火轮似的越转越快，瞅我的眼里尽是毫无保留的骄傲。就在他一鼓作气成功超过我的时候，只听得“卡”一声响——他的车滑链了！这一突然的变故被我逮了个正着，于是我们的地位马上掉转了过来，也许是我掩饰不住脸上的笑意，使得他的表情更尴尬了，只埋下头看滑掉的车链，一时手足无措。为了不至于显得太无礼，我没有再盯着他看，若无其事地走开了。也不知道他会修车不会。

    今天的路程还算比较轻松，很快就到郑州城区了。本来我有个弟弟在郑州当兵的，也因为部队有规定无法出来。意外地打听到有个同学来郑州工作了，打过电话，他说下班后带我到处逛逛夜景。确定了导游就踏实了，就着充裕的时间我开始找上旅馆来。照着地图，来到了大学路，著名的郑州大学就座落在此。大学附近的旅馆是最容易找的，泛滥的处处可见。而且物美价廉，周边的配套设施也极其丰富，小吃店，烧烤摊，网吧，台球，性用品专柜…应有尽有，方便的不得了。晚上同学带我去逛了“二七塔广场”，二七塔是纪念当年工人大罢工而建的，如今已经成为这片商业区的标志性建筑了，周围高楼大厦林立，钢化玻璃和金属建筑物不断将霓虹灯的光亮折射向天空，可灯光替代不了星光，照不见这美丽的夜空。不得不承认，郑州是很现代化的城市，像极了一个漂亮的现代工艺花瓶，可它里边的内容太单调了，不比古董有那么多耐人寻味的故事，关于这点我们当然无法苛求，但至少瓶里应该插上两朵自然的鲜花，这样感觉会亲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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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号

    在郑州这个繁忙的都市，上班族们早早就起床了，自行车道上车流涌动，像正在举办一场规模宏大的自行车比赛。我夹杂其中，随着车流慢慢向前挪动。红灯一个路口接着一个路口，严格控制着车流前行的速度，把交通控制的井然有序。这样的场景对我来说有些新鲜，我们像蝗虫一样行进在漂亮的高楼大厦间，周围围满了各种各样的人，正准备开始各种各样的工作，只有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是相似的，红绿灯的变化已经无法刺激到悲喜的神经，每天如是的生活，渐渐麻木了生活本身，吞噬了生活激情。

    对照着地图，没有向一个路人问路，顺利的找到了北上的G107，这是此行的最后一条道了，我的旅程也快接近了尾声，成功就在眼前，提醒自己不可马虎，因为哀神就喜欢得意忘形的人。提防着哀神，不觉走到了一处收费站前，可却发现没有能过去的自行车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走错路啦？跟一位工作人员打听，原来是到郑州黄河大桥了，收费站倒是能过去，但是桥是不让自行车过的，有武警战士专门看着。听了他的话，我有点不信，心想这凭什么啊，这是国道又不是高速公路。先过去看看，走过收费站就可以看见黄河大桥了，桥头远远的竖着一个标志——郑州黄河大桥，而我暂时无心欣赏这几个大字，小心寻找着武警战士的所在。武警没看到，一辆三轮摩托却拦在了我的眼前，车上下来一位胡子拉渣的男子，大大咧咧的问我，“哎，过桥吗？”我想我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看来这桥确实是不让过，否则也不会有人在此拉生意。“过啊。”——“那上车吧，你过不去的，那边有警察守卫。”他的表情泛着得意，好像警察是他派过去的。“多少钱？”我随口问问价钱，但并不打算就上他的车。“5块钱！”——“这么贵？”——“不贵啦，你是一人一车啊，他们都是3块。”他指了指车上的另几个人——车上的人打量着我，脸上的表情分明等得不耐烦。“我先过去看看再说。”扔下这句话后我便不再理会那男子，径自向前走了。

    武警是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因为我还以为他会在外边站岗，没发现旁边还有个小房间。这是一个年轻的武警战士，样貌很清秀，说话也没有想象中的严厉：“这里不能过。”——“怎么不让过呢？这不是G107吗？”我发出疑问。“这桥不让自行车过，这是规定。”——“那我怎么过去啊？能通融一下吗？”我实在觉得此规定不合道理。“你从哪儿来的啊？”沉默了两秒后他终于发话了。“成都！”我的声音突然有了些底气。“准备去哪儿呢？”——“邯郸！”——“河北啊～”可他在“啊～”完以后就又不再说话了。

    沉默中刚才的车夫竟凑了过来，他竟一直跟着我，就等着我遭到拒绝。他冲我得意地大叫了一声“上车吧！人家不让过！”这种得意让我心里很不舒服，可更不舒服的也许是这位武警，不知道他有没有一种被人利用的感觉。总之，他马上同意让我过去了，说看在我远道而来的份上，要求是只能在栏杆旁的台墩上走。这让我大喜过望，连声称谢。那车夫见我得逞，也就不再等我了，摩托车“突突突”地往桥对面驶去。

    我也作别武警，跟着上了桥，在不到两米宽的桥墩上小心的走着，很有一种未成年人被允许进网吧般的兴奋，觉得自己实在很幸运，于是走走停停，充分享受着这种特殊待遇。走一段路就可以看到黄河了，有人说黄河“很黄很暴力”，今天就我所见，黄河确实很黄…但很暴力我却不赞同，黄河是我们的母亲河，然而我们却常常惹母亲生气，很不懂事的滥砍滥伐，破坏着生态环境。我们的母亲这才秉承我国“棍棒之下出孝子”的思想原则，稍稍泛滥一下以示警告和惩罚。因此这当然不能说成是暴力，顶多是恨铁不成钢罢了。

    在桥上的骑行非常困难，风特别大，与我角力似的试图吹偏车把前进的方向。一边赞叹着黄河的壮阔一边向对岸前行，经过了一片绿油油的田野后，脚下的G107给了我一个惊喜，到新乡的一段路简直就与高速公路无异，平整的大道，高高的栏杆，对面无来车，甚至还有休息服务区。为了避免绕进新乡城吃午饭，我在服务区买了价格死贵的方便面和火腿肠，怕吃不饱，又开了一袋随身的压缩饼干。这才发现原来压缩饼干竟然这么好吃，老观念险得害我错过了一种美味。

    吃过饭继续上路，这时候肚子开始胀起来，后悔刚才压缩饼干吃多了，现在连水也不敢再喝。又走了一下午才到达鹤壁，今天行了160多公里路，可以算是路程最多的一天了。明天即将到达目的地邯郸，想到这是我在路上的最后一晚，心情很复杂，不甘心就这么度过。突然很想喝点酒，于是出门买了一小听啤酒，又弄了点下酒菜就这么回房间自饮自酌起来，渐渐多愁在酒中消失了，就又亢奋起来，与其感伤已经过去的，不如好好把握将要到来的，明天还有最后的100多公里，我一定要好好的享受完这最后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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