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看看我的九顶山之行
山，永远在那里
有人问一个登山者：为什么要登山？他说：因为山在那里。
山在那里，山在那里静静地伫立着，伫立了亿万年。
山在那里静静地伫立着，无言的看世间沧桑变幻，没有暗示，也没有召唤，我们却抑制不住要一次又一次的奔去，心中涌动的是难以述说和难以抑制的向往。似乎，我们在追求这样一种体验，让自己跳出早已固定的生活和精神状态，从简单自然的角度观察这个世界和自己，去触摸尘封已久的真谛。
7月1日 成都——南兴镇（海拔1500米）——安乡五组向导家（海拔2100米）
乘车时间：6小时
夜宿老陈家
下午17点，准时从成都出发，车过紫坪铺因山上一块欲坠未坠的悬石堵车一个多小时，途经汶川停车“打尖”一顿，抚慰因路途颠簸早已“咕咕”鸣叫的肚子。夜，约22时，向导老陈老蒋骑摩托在南兴镇迎接我们，随即在前领路，23点，我们的车顺利抵达安乡五组向导家中，集体打地铺，夜宿老陈家堂屋，一夜无话。
7月2日 安乡五组（海拔2100米）——C 1（海拔3300米）
徒步距离：25公里
徒步时间：9小时
原始森林 白龙池 绚丽的高山草甸
早晨7时起床，看外面晴空万里，羌寨在群山环抱的葱绿中慢慢苏醒，清晨的野山透着丝丝薄雾,一股股清新的空气沁人心肺，这时心情无比的好。
吃过早餐，竟然飘起了小雨，好在对于山区气候的多变已了然在心。我们在绵绵的小雨中出发，转过羌寨土垒的寨墙，便是一段陡然上升的山路，最初的考验从这里开始。因为一时不适应负重登山，只感到二十多公斤的登山包沉重的压在双肩，让迈出的每一步都很艰难。行走，向上，全神关注的只是脚下的路。
一个小时后，身上的背包和沉重的脚步才逐渐协调。这时，雨越下越大，队伍在行进中逐渐拉开距离，有两名队员由于体力不支，全部行装都转移到了马背上。
不久，队伍开始穿行在原始森林中，这里从来没有被开伐，所有的植物都保持着原生状态，高山杜鹃不是我们平时所见低矮柔弱的小灌木，它们恣意的挥舞着粗大有力的枝条，不断的向上生长，并大片集结，形成密密的丛林。无数叫不出名的木本植物混杂其中，苍劲的树干上覆满青绿的苔藓，藤生植物依附着树身长的无比茁壮，长长短短的树挂低垂着，不时拂过我们的脸，水滴从枝条、叶片上滴下，击打着雨披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有一种特别的韵律。蒙蒙的雾霭在林中飘浮，偶尔会看到一棵死去的树横在地上，却因寄宿有其它植物的勃勃生机而并不寂寞。
雨一直在下，虽然雨滴很凉，但风却穿不进密密的森林，林中竟有些闷热，加上不停的上梁下坡，汗渐渐湿透了衣衫。地上的腐植层很厚，路也越来越泥泞，一脚踩下陷得很深，间或会有高低不平的砾石当道，发现踩在石头上好走些，大家就挑有石头的地方下脚，在石上跳来跳去，一群背包客们于是在原始森林中跳动如疲惫的鹿舞。
翻过一道又一道山梁，14点左右穿出森林，雨停了，展现在眼前的是繁花似锦的高山草甸，空气中弥漫着花的芳香，绵延的草甸中竟然缀着温婉的一潭碧水，犹如大地的一只巨眼，凝望着上苍。这就是海拔3200米的白龙池了，湖水清澈沉静，沉静的没有一丝涟漪，苍翠的山影倒映着，大片的杜鹃林倒映着，仿佛一切都沉寂在了水中。向导告诉我们，这白龙池的水有一个奇怪的现象，越是下雨池水越少，而天越晴水却越多。
拍照，拍照，面对如此风光无限，任何语言都无法描述，能够记得下来的只能是手中的相机。
以后的两个多小时，路在杜鹃林与草甸中交替，钻入杜鹃林，需小心的在泥泞中寻找落脚点，继续着跳来跳去的舞蹈；行进在开满鲜花的高山草甸上时，脚很享受，但坡上坡下，每一步都会踩倒一片繁花，无奈惜花之情。眼看就要穿过最后一片林地，我从一块大石上往下跳，因背负太重，不小心闪了一下，左膝一阵钻心的疼痛，立即举步唯艰，短暂的休息也不能缓解，营地就在前面，咬牙忍痛又行进了近一小时，终于到达大草甸的C 1 。
面对绚烂的野花，一屁股坐在鲜花丛中，扔下背包，那份历尽艰难后的惬意让人难忘。
该扎帐篷了，却无法站起来，膝处的伤越发疼痛，心情也随之下沉，最担心的是明天是否能继续行进，是否触摸大山的手就此停住。无奈中说出受伤的事，□□从包中掏出“云南白药气雾剂”，这才想起原来还有公用的药物，药一喷上，疼痛即消。
袅袅的炊烟从营地上升起，饥饿的我们期待着水快些开，好泡出香喷喷的方便面，有人竟然不由的啃起了勺子。
李□的海拔3200高原病又发作，吐的昏天黑地，有了上次的经历，大家都无所谓，知道他老弟只要越过这个高度，保准又会成为全队体力最好的，甚至能够跑的比马还快。
饭毕，在醉人的花香中陷入沉沉的梦乡。一觉醒来，天已黑，遥远的夜空中，满天的繁星低垂，隔着帐篷的纱门，仿佛抬手就能摘到明亮的星星。如果不走出城市，如果没历尽艰难，饥饿的眼怎么能有如此的享受？感慨中又陷入更深的睡眠，这一觉直睡到天亮。
7月3日 C 1（海拔3400米）—— C 2（海拔4200米）
徒步距离：23公里
徒步时间：8小时
高山上的生日 采药人 遭遇牦牛
清晨，万里晴空，空气透明的无与伦比，远远的竟能看见西面的四姑娘山和西北面方向的雪宝顶，瓦蓝的天空下，两座闪着银光的雪山静静的伫立在那里，默默守望着大地。我知道，有一天我们会再次奔向四姑娘山，重拾丢在那里的登顶之梦，我还知道，有一天，我们会站在雪宝顶的山巅，挥洒心中的感慨。而此时，我们的目的是狮子王峰，此刻他正在山的那边。
早餐时得知今天是刘□□的生日，随手采得大把的鲜花以示祝福，以水代酒，大家举起水壶祝他生日快乐，高原上的生日如此简单，但高原上的生日因着与一群爱山的汉子共同度过，所以将令他终身难忘。
出发，向着2号营地。今天的路一开始就是垂直上升，山路陡峭，海拔越来越高，踏出的每一步都很艰难，队友们行进的速度越来越慢，体力消耗的也越来越大，耳边只有沉重的喘息声。终于爬上海拔4400米的垭口。C 2 在山那边的半山坡上，望着很近，却还要上上下下绕过几道山梁，极目处就是九顶山了，看得清的是如张开的剪刀般的南天门，而一排雄伟山体上的主峰和狮子王峰却云遮雾绕，不愿让人瞻仰。
休息时，看到山下有两个人正往我们这方移动，开始以为遇到了山友，上来后才看清原来是采药人，海拔4000多米的山上此时正是贝母成熟的季节，但收获却并不容易，两个采药人天不亮上山，十来个小时每人所获不过一捧而已。年青的那位和我们大侃登山经，原来他也曾为登山队当过向导。年老的采药人却满眼疑惑，刻满风霜的脸上，每一条皱纹下似乎都隐藏着人生的许多故事，或许还包含着所有的悲欢离合，但他却不能理解我们的举动，一遍遍的问我：你们为什么跑到这里来？
为了聆听自然的声音，为了体会不一样的生活，为了感悟生命的真谛，为了……
费了很多的口舌也不能让采药人明白。是啊，不采药，不找牦牛，不为生存，当地人也不会上到这个高度。既然衣食无忧，我们还来干什么？生活境遇不同，理解也会不同，也许对于生命的理解，他们更直截了当，而我们却显得迷茫。
告别采药人，在牦牛踩出的山道上下降、上升，又下降、上升，翻过一道又一道山梁，下午5点到达海拔4000米的C 2 。不大的一块坡地上乱石嶙峋，只能东一个西一个寻稍平的地方扎下帐篷，悬崖很近，须得十分小心。
斜坡上，与□□草草地搭好帐篷已是疲惫不堪，□□一头钻进睡袋躺下，两个向导到远处拾柴去了，脱下登山鞋，我也钻进帐篷准备休息。一阵隆隆的响声从山顶传来，有人大喊“牦牛来了”，来不及穿鞋，我赶紧钻出帐篷，只见大群牦牛从山上向营地直冲下来，风驰电掣卷着泥沙，情景相当骇人，全体惊呆。好在离营地约二十米处，牛群停住了，但一头黑白相间的大牯牛，许是头牛，目露凶光，扬蹄直往扎在最上方的我的帐篷冲了下来，冲至2米开外，猛的刹住，低头鼻中“噗噗”喷着白气，传递着牛的愤怒。
我们不知道冲撞了它们什么，冰冷的寒气直透我赤裸的脚，大家挥舞着登山杖想吓走它，它全然不为所动，只是目露凶光，随时都有冲撞帐篷的可能。此时，曹师靠近了牦牛，本以为他是去赶走牦牛，谁知曹师会柔声对牛们说：“牦牛，你们从上面走。牦牛，你们从上面走。”真是令人捧腹。当然，牦牛没有听从，依然与我们对峙。气氛愈加紧张，向导老蒋从山那边奔来，一边奔跑，一边大喊；“用石头打”韩□□扔出手中早已攥热的石头，之前，怕激怒牦牛，我们一直阻止他扔。石头出手的同时，牦牛转身就跑，一群牦牛此时奔跑的速度简直不亚于马。
向导告诉我们，牦牛可能是想到营地来舔食登山者食物残渣或尿液中的盐份，又或此地是主人喂它们食盐的地方，所以，它们想赶我们走。
高原不倦的歌手 帐篷外吃草的马
海拔4000米的二号营地除了乱石间还有些许草地，已没了树林，向导老蒋老陈来回走了十余里路才拾到木柴，烧好水，煮了一锅腊肉野菜汤，吃毕大伙都躺回了帐篷。老蒋为我们唱起了羌族山歌，虽然听不懂歌词，但老蒋唱得韵味十足，在这样的地方听着这古朴的歌声，心灵与旋律一起飞的很高很远。
只要过了海拔3300，李□就是全队精力最旺的人，老蒋的歌声引发了李□的歌瘾，李□亮相了，嗓音之大盖过了老蒋，于是，这个夜晚，就成了李□的“独唱音乐会”。从流行唱法唱到民族唱法，从“霸王别姬”唱到“青藏高原”，一首比一首高亢，一首比一首响亮，没有停歇，不知疲倦，面对高原不倦的歌手，我们只有聆听的份了。夜里十点多钟，李□的歌声才在老蒋“保存体力的”干预下平息。
雨不知什么时候下了起来，雨点噼里啪啦敲打着帐篷，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且越下越大，不由的担心薄薄的帐篷是否能够顶的住？营地所在的山体会不会滑坡？而更担忧的是恶劣的天气将会影响到第二天的冲顶。耳畔是噼啪的雨声，身下的地面高低不平，无论怎么调整都不能将身体完全放平，遂后悔搭帐篷前土地平整的太马虎。
身边，□□已打起了胡噜，我睁眼望着漆黑的夜，似乎眼睛已经不在，望不透黑夜的时候，开始巡视自己的内心，再次追问自己：为什么要选择登山？是不是在这样的夜里，才可以触摸到不一样的心态？才可以感悟到生命的另一层意义？记得年少时，常常趴在窗台上，听着青衣江潺潺的水声，望在远处绵延的群山，脑海中不断的幻想着这样一个场景：夕照下的雪山，皑皑白雪覆盖的山峦间，独行着一位背包少年，落日余晖洒照着他的背影，身后留一串深深的足印……
后来，因着岁月的流逝，因着不断承受的现实生活的冲刷和洗涤，这个美丽的幻想开始慢慢的模糊起来，不知不觉已近中年。总算，有了实现年少时那些曾经痴迷过的梦想的机缘，因而，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背上背包，奔向大山，奔向自然的怀抱。
从背起背包出发的那一刻，就狂热而执著的爱上了行走。或者，将来仍然要面对现实生活的繁琐，或者，行走并不是生活的全部。但至少现在，只须面对自己的心，将灵魂放飞于群山之中，放飞在不可触摸的天空中。
那边的呼噜嘎然而止，□□突然坐起大喝一声“谁？谁在外面？”然后拉开帐篷的拉链向外张望了一下，原来是向导的马在帐外吃草，于是倒下继续胡噜，他老弟睡梦中也如此警惕，不禁让人偷笑。高原的马真是幸福，大多数时候它们都是自由的徜徉在野外，自由的追寻丰美的水草，主人隔个十天半月上山清点一下数量，喂它们一些精饲料和盐，需要时才会临时把它们套住。这几天一路走来，总会看到不少敞放的马，悠游在天地间，令人感慨与激动。
7月4日
C 2（海拔4000米） —— 狮子王峰顶 （海拔4989米）—— C 2（海拔4000米） —— C 1（海拔3300米）
徒步距离：35公里
徒步时间：11小时
暴风雪中的冲顶
几乎一夜无眠，看着黎明的白逐渐一点点的穿透帐篷，再也躺不住了，起身出帐，此时，能见度尚好，可以看见狮子王顶峰已被雪染白，遂对着四周弟兄们寂静的帐篷大喊了几声“起床，起床了”。
草草吃了几口压缩饼干，喝了点凉水，此刻狮子王峰的方向，已是一片迷茫，雄伟的山躲入浓雾之中，即使望穿双眼也没有影子。营地的气氛有些沉闷，大家都在担心能否冲顶，气温很低，心中沸腾的热血也无法抵御凉风的侵入，每个人都穿上了所有的保暖衣，再套上冲锋衣。稍后，雨小了些，经过简短的讨论，决定高原反应严重的梁□留守C 2 ，两个向导带领其余8名队员冲顶。
8时，整装出发。
营地所在这方是一面陡直的流沙坡，根本无法上去，我们只能绕到山的另一面。开始的路是牦牛踏出来的，在碎石与草甸中断断续续，横切500多米以后，再也无路。雨已变为雨夹雪，气温越来越低，韩□□的羽绒服已透湿，寒冷加上高原反应逼迫他不得不放弃冲顶。
60度以上的大斜坡，碎石混杂，没有路。只能凭向导的感觉不断向上。顶峰，深藏在云雾之中，脚下，陡峭的山石板间夹杂着零星的冰雪，风吹在脸上生疼生疼的。选择稳定的岩石做支撑点，用脚与登山杖试探是否牢固，丝毫不敢大意。高度在上升，行动愈加缓慢。
海拔越来越高，路越来越陡，到达4500米时，山上已看不到植物，六七十度的陡坡上，全是大面积的岩石，登山也变成了真正的“爬”山。风雪愈加凛冽，空气愈发地稀薄，呼吸愈发地困难，体力也一点点地消耗，最难的是大家的手套都已湿透，因为要手脚并用，岩石又是那么锋利，没有人敢不戴手套，只得爬到一块可以停住的地方，摘下手套把水拧干，戴上，再爬，再拧干，再戴上，再爬……。
迎头，一块十几米高的岩石耸立在面前，这是登顶的必经之路，想绕都不可能绕开，老蒋攀着岩石上去，放下20米的绳索，摇摇晃晃站在头顶上方的老蒋，由于无处系绳，只能把绳子系在自己的腰上，没人敢用性命去试老蒋根基的牢靠度，大家只能硬着头皮自己往上爬。用手紧紧抠住石缝，脚小心的踩住突起的岩石尖，一步步紧贴着岩石攀爬，手冻得快要失去知觉，心已快要跳出胸膛，每爬几步就要停下来大口的喘气，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到达目的地，仿佛已经该到了，但抬头仰望，顶峰还在云雾之中。有人已经想要放弃，但此时此刻已由不得不走，只能继续向上爬。
爬啊，爬。动作变得越来越机械，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与沉重的喘息声。
中午12点多，到了一处较缓的坡地，眼前出现一个尼玛堆，老蒋向上放了块石头，我也拾起块石头放上去，问老蒋：“顶峰还有多远？”老蒋说：“这就是狮子王峰的顶”。头顶的云在急速移动，风一阵紧似一阵，飞雪漫天，能见度极低，四周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陆续上来的队员们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对于老蒋那句“这就是狮子王峰的顶”，一时谁也没有反应，沉默许久，才醒悟过来：成功了，我们登顶成功了！
队友们激动地不住握手，仰望上苍，热泪禁不住盈满我的眼眶。我们终于上来了，暴风雪中的冲顶磨练的不止是意志，历尽艰险后的心灵，此刻透彻无比。
此次共七名队员登顶成功，他们是：□□□、□□□、□□□、□□□、□□□、□□、□□□。
速降流沙坡
浓雾包裹的顶峰让我们不能“一览众山小”，山顶的风雪实在太大，容不得多做停留，合影几张后，匆匆下撤。由于装备不足，不能打保护绳下山，顺原路回去危险性极大，只能从面朝营地的这方下去。
这是一面高约1000米，几近垂直的流沙坡，风化的碎石如胡豆般大小，一路直铺而下，间或有大小不一的怪石夹杂其中，好在此时浓雾未散，不能看的更远，我们都不知道前方的路到底有多高多陡，在向导的鼓励和带领下，大伙依次大步迈了下去，因为我们必须走，必须走下去，跨出去以后，才发现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一步迈下能滑出近一米，只要小心避开大石，看准落脚点，走起来爽快极了，虽然连滑带摔是免不了的事，但此刻，脑中除了脚下的路，什么也没有想，只是飞奔，再飞奔......现实生活中，我们一直期望着心灵极度的自由，此刻，在飞速的下降中，我真的体会到了心灵的解放和单纯的快乐。
上去，用了4个多小时，下来 ，仅用了1个多小时，回到C 2 ，双腿已累的快要站不起来。今天还要赶回C 1 ，稍作休息后，收起帐篷回撤。
雨停了，路还在乱石、草甸中上上下下，云雾更大，2 、3米外就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了，一边紧盯着前面烟灰色云雾中影影绰绰的身影，一边仔细辨认脚下的路，还是常常走错，不得不退回重走。
下午4点来钟，转过一个山口，□□正在对讲机里大声说：“走哪条路？我看不见你。”一阵狂风刮过，云雾瞬间不见，□□就站在离我2米远的地方。风刮走了所有的云雾，呈现在眼前的天空、大山、草甸水洗过般的清晰。
6点下撤到C 1 ，背倚大地展开四肢，让整个身躯与大地最亲密的接近，仰望上方那蓝得让人停止呼吸的天空和悠悠白云，灵魂不可竭止的飞翔而去，许久许久。
7月5日
C 1（海拔3300米）—— 安乡五组 —— 成都
回望狮子王峰
该告别了，即使前世今生与山有着不解的缘，山，永远在那里，而我们，还是要回到现实之中。今天，高原用火热的阳光为我们送行。阳光下的高山草甸绚丽无比，细小的各色花瓣，在光与影的变幻中，展现着迷人的风姿，沿途郁郁葱葱的树林，浓绿淡绿，丰富的无语描绘。
也许“曾经沧海难为水”，25公里的山路今天走来，顺畅至极。
行至白龙潭，回望狮子王峰，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清它的全貌，深蓝的天空下，挺立着峭拔的山体，顶峰有零星的白雪在阳光下闪在银色的光，坚硬的铁崖斜伸出青灰色的皱折，在群山绵延的绿色中，它是那么孤傲和威严。此刻，在它沉静目光的凝视下，我敞开的胸膛升腾起敬畏与惜别之情。
回去了，现在我必须回去，但心灵依然长久的放飞于群山之中。我会再回来的。因为，
山，永远在那里。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10-10 15:15:25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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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狐狸妹妹
发表于 2004-10-8 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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