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天 阴雨转晴
此时,窗外的雨正下得欢,秋雨原本该是缠缠绵绵的,该是象我们从那曲出来那天清晨的雨,绵绵无期般的淅淅沥沥,哪里是这样的哗啦啦、这样的唰唰唰嘛,搅得人心慌,所以飘不知道今天的游记是否会写得语无伦次,是否会写得横竖不分了。
那天是我们整个行程中唯一一次天不亮就出发,出发时间是五点十分。由于下着雨,东方的天空还没有一丝亮的迹象,事实上,在宾馆的停车场里,根本不知道哪里是东方,不过是东南西北四周都是一团漆黑。吹来的风也是有些冷的,还好,刚吃下去的芝麻糊和饼干散发的热量正在身上蔓延,暂时可抵御寒风的侵袭。早上四点二十分,雅洲就打电话把我们叫醒,晋姐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饮水机打开,为了节约一秒是一秒,昨晚就把芝麻糊放饭盒里了,大家都不罗嗦,所以能在五十分钟内就一切停当。
在到达海拔4880米的申格里贡山垭口前,遇上了一阵大雾,能见度估计也就几米,我们的藏羚羊慢慢地走着,象一只悠闲的牛在草原上散步,当然,这只是想象,飘从来就没看见过散步的牛,只看见过不停地吃草的牛。虽然走得很慢,其实车内的空气比较紧张,几双眼睛都死死盯着前方,毫不松懈,直到走出雾区。走出雾区后,虽然雨还没停,我们几个倒是松了一口气,司机同志却说了一句让大家兴奋起来的话:山上有可能在下雪。
记得我们从那曲到拉萨那天,院长他们从那曲去格尔木,他们在开心岭遇上了雪,发来的信息说他们在雪中晃悠,眼前白茫茫一片。不知我们是否也会在白茫茫的一片雪中晃悠而行,我们的愿望让上帝有点为难,那就是除了路上、空中无雪,希望山上草原上都有雪,并且希望上帝赐予我们用两个字来修饰的天气:雪霁。
既然愿望让上帝为难了,他只好不理会我们,他随心所欲地在七点时分将雨停了,让我们迎来了清晨的第一缕曙光,并且在七点半送给我们了雨后的朝霞。 朝霞出现在近安多处,阳光从云层里班班驳驳洒下,让远处的山有了幻影流动的美丽面孔,被阳光熏染的云朵千姿百态,无论怎么变化都没有一种特定的姿势,让你找不出形容词来形容她。或许,云的姿态原本就不需要形容词,就象你的旅程原本不需要刻意地计划你的每一步,云,本身就是一变幻之物,旅程本身的随意性也很强,有着非主观能改变的客观条件。
朝霞是美丽的,但是转瞬即逝,已经露出深蓝的天空又披上了灰色,以至于我们到达唐古拉山垭口的时候,天空又开始细雨霏霏了,而脚下是几公里的红色泥泞之路。垭口还是有几个人冒雨拍照留影,由于进藏的时候阴云弥布,想回去的时候天空晴朗,没想到天气还更恶劣,自然也就不愿意下车了。不过,过了唐古拉山垭口就不限速了,可以按正常速度行驶了,这个正常速度是多少没有固定的说法,飘这里说的正常速度就是该快则快该慢则慢。路况好的时候、路上无障碍(车、人、牛羊等牲畜)或障碍少的时候、风景一般的时候都可快;路况不太好的时候、路上有障碍的时候、风景漂亮的时候就可慢了,甚至可以慢到以零码的速度前进。
关于车速,我们的司机同志很会掌握分寸,也非常尊重车里每一位的要求,譬如大家说要去索南达杰保护站内看看,他二话不说,一个左转弯就进去了。保护站内很清静,也很空旷,一块大石头和一块石板刻着保护站的的名称和简介,是两千年的时候立,不知道索南达杰的英魂是经常在站内飘荡,还是经常在保护区内巡游,或许,更多的时候是在保护区内吧。
在保护站内遇上两辆河南的车,他们比我们早两天出来,也是要回去了,跟我们一样,原路返回,他们的两个司机困了,在车里睡觉。想我们四点二十就起床了,于是问司机同志困不困,他的回答让大家感动和佩服,他不困也不累。这点,他确实是令人敬佩的,每次有他一块儿出门,他总是全程专职司机,而且从不路上困觉。
很让人惊奇的是,这天,除了然然,居然也没人有困的感觉,难道,是踏上回家的路的缘故?不困,但是都饿了。晚八点,太阳就要落下山去时,我们到达格尔木,到了格尔木,或许我们应该吃吃干拌或酿皮什么的,但是,我们进了一家新疆餐厅,是被大盘鸡和烤羊肉给诱惑过去的。自打去年在新疆吃了第一盘大盘鸡后就一直对大盘鸡夸奖不断,但后来发现,很多地方都有新疆大盘鸡了。餐厅是新疆的一对老夫妇开的,吃了后,味道确实也很美味,不过,鸡肉不是很软,可能和海拔有关系,格尔木海拔2800米。
新疆阿妈很热情,性格很开朗,一脸慈祥的笑容,一听说我们在新疆吃过大盘鸡就把她老伴叫来,跟我们聊乌鲁木齐和他家乡,他家乡在距乌鲁木齐不远处。聊到开心处说是要送我们一人一碗拌面,想起在吐鲁番吃的拌面味道鲜美,于是一口答应并言谢,不过,很遗憾的是,当烤羊肉、烤鱼及大盘鸡和啤酒下肚后,所有人的胃已经没有有容纳拌面的空间了。
在新疆阿妈的笑容里大家都看到了两个字:满意。她满意了,我们也满意了。
[原创]天路,有多远?(陆续添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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