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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关于一个少年的离去
此刻,即使我手捧着100摄氏度滚烫的开水,那热度也传达不了心脏,身体因寒冷和恐惧而剧烈颤抖,思维只凝结在一通一小时前的电话上,关于2010.1.1,一个少年的死讯。
从2009到2010,虽然12:00到翌日1:00标志性的迈出了2009,跳进了2010,但实际记忆与意识形态仍旧麻木地停在2009,那个刻着2009级四班,一个神话般班级的年岁。那个班级,有个出色的少年,成绩优异,高高瘦瘦的,是咱的老班长,高老师的得意门生,更是我从小学到初中的同学,我一直很欣赏的一个人。所有关于青春干净美好的记忆,都包含在了大家一起度过的时光里,如此清晰,宛如昨日
但我始终无法接受一个曾经离自己那么那么近的一个鲜活生命会在转瞬之间从这个地球上彻彻底底地抹去,只留下时光里空荡荡的回忆风铃在窗口摇曳,即使风声清脆,也只有来自另一个时空的追忆。我始终不愿接受,上午代含打来的电话,她是那样绝望地一字一句的说道,今天上午证实,绿盛门口发生交通事故,路人当场死亡,是成卓。
如果有什么东西能把人的灵魂瞬间迅速抽空的话,那么一定是此刻所听见的噩耗,脑海里如芒针刺般呼啸而来的,是一个自信的少年曾经踌躇满志向着未来,微笑,仿佛理想就如同天边的旭日,伸手可摘。但转瞬之间,在一阵揪心的急刹车的尖叫下,还来不及收回微笑,还来不及收回摘日的双手,你便在猛烈的撞击下重重摔回地面。寒冷的冬天,本应是2010年充满希冀的详和时刻,你却躺在了冰冷的马路上,任奔涌而出的红色液体一点一点带走体温,染污了干净清秀的脸,年轻的脸,直至身体完全地,变成这个冬季一样的寒冷。我好想问你,那刹那,冷不冷,疼不疼。一个人挣脱了这副躯壳,用7克灵魂的重量如冬日清晨的薄雾缥缈,俯瞰着渐渐惊叫着围拢来的人群,打破2010年第一天的宁静。如若乘着那阵掀起你衣袖的风,飘向家的窗口,你会看到母亲一夜未寐和哭红的双眼。你或许不曾知道出事那天晚上所有回家过元旦的同学曾那样东奔西走焦急的找你,搜遍了全城十多家网吧,一无所获。而我在睡前祈祷,祝你好运,尽管冥冥之中有种极糟的预感,甚至着实梦到了。直到今天早上证实,宛如晴天霹雳。
你最终还是迈进了2010,象征性的迈出了2009级,但却永远停留在了这里。只留下我们,继续悲伤又孤独的走下去,一路成长,撞进彼此的18岁。而你,永远活在16岁的记忆里,那样纯粹,那样无畏,那样动人,如此美丽,令人心痛。我强烈的感受到生命的脆弱和不公,如同波涛翻滚中的一枚草芥,任风主宰,跌落风尘之中,霎时堙没无痕……
妈妈说,这或许就是你的命,但我不曾无自私地想,为何偏偏离开的是你?那个朋友中的领导团,那个父母的好儿子,那个老师的得意门生,那个自小学以来一直唯一我如此钦佩才华的男生。我一直以为你一直走下去,会成为一个领域里大有作为的人才,凭着你的品格,你的智慧,你的自信的蓬勃的姿态。我还一直告诉自己要和你比下去,从小学一直比到初中,再从初中比到高中。但为什么,你却提前退出了,让我悲哀地不战而胜?
少年,你本应是我保持前进的对手,又是互相前进的方向。
原本半期以后韬韬姐姐回了自贡一次,去看了你们留下来念2中的几个,调侃说着你现在穿牛仔穿Jack Johns,好多粉丝,还说着,寒假了大家一起回去,我们几个又凑在一起组织一次同学会,讲讲大家高中后的变化和新的认识。你为何走得太急,把大家狠甩在了身后自己奋不顾身奔向了那个只有温暖,芳香,梵乐,歌唱的地方,殊不知身后,有多少人撕新列肺地哭喊着想召回冰冷的你,让你突然又睡眼惺忪得坐起,疑惑的问,吵什么呢,NBA全明星赛谁赢了?Iverson是不是又获满堂彩?
只是,你可曾回头看过?
2010年的开端,这个世界从此少了一个少年,他虽然跨进了2010,却一直活在了2009年汇东那个拉不住的夏天,那个教学楼前拍下的毕业照,青青的草坪,淡淡的阳光,软软的唱着,我们大家笑得很甜。。
身体已经停止了颤抖,眼角刺痛着,有被风吹干的眼泪流过的痕迹,凝结在整张干燥的脸上。我从昏暗的房间里呆望着窗外那方逼仄的天空,却在晦涩之中看到渲晕开了子规啼血的殷红。我看到了你在那里,惨淡地笑着,唇色苍白,翕合着说, 大家,加油!
成卓,轮回里不要寂寞,就算2010年的冬天再冷,地上也有我们源源不断的温泉涓涓流淌,淌进2010年冰河解冻,春回大地的那一天,那时你也要像海子一样面朝大海,努力微笑,期盼来生的,春暖花开。
关于一个少年的重生
2010.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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