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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田湾河
周野

   美丽的田湾河位于四川省石棉县境内，我很早以前就听说过它是“蜀山之王”贡嘎山的一条共生河，是一条亘古而神奇的河流，它一头拴着现实，一头系着神话。有许多的人魂牵梦萦，流连忘返，到这里来旅游探险或进行地质、资源等学术研究。这里已经成为探索大自然奥秘的一块热土。于是，我带着好奇探幽的心境，在2003年初夏7月的一个周末，与我们电站指挥部的几个同事，相约带上各自家属到田湾河去旅游观光，去享受大自然无尽的魅力。
我们一行数十人早上九点从石棉县城出发，乘坐了两辆汽车，顺着大渡河上游泸定县方向驶往。由于雨后天晴的缘故，阳光明媚，天空的能见度是十分的清晰，蓝天里还漂浮着片片白云，真是一个出游的好日子。车行大约1小时，就来到泸定和石棉两县交界距石棉县城46公里的田湾河河口。
此处，地形险峻，高耸云天的悬崖峭壁昂然挺立，田湾河以狂涛怒卷的宏伟气势汇入大渡河，两河交叉处形成一个巨大的“丁字型”，有两座圆拱桥从河岸的绝壁里飞出，横跨在大渡河和田湾河两岸。于此，当地人称这里为两河口。
汽车分路进入了田湾河河谷，不久就到了美丽田湾河的第一个休息营地---草科乡温泉度假村。我们一群人下车后乱哄哄一拥而入，破坏了沉睡未醒的寂静山谷。
度假村依山傍水，一边紧挨田湾河，一边又依偎在山旁的一个凹角里。房屋结构全部是由木质建成，鲜红的颜色，尖尖的屋顶，一个连一个，外形犹如安徒生童话《白雪公主》故事里的小木屋，当地人又叫它为红房子。
由于这里地热资源十分丰富，当地的老百姓就将30—700C的温泉水引入度假村，修建了形态各一热浪滚滚的温泉洗浴池，加上这里的温泉水里含有丰富的矿物保健微量元素，而沐浴的风格还保持原始的景象。所以有不少的游客在闲暇之余来这里保健养生、消度时光。所以也自称是“西南第一泉”。
在度假村里还有另一个鲜为人知的饮食项目值得留恋，那就是当地的土特产草科土鸡炖老腊肉，农家烹饪出的那个香味远远漂来，嗅到后会令人食欲大开，立即会产生迫切尝鲜的想法。
本来我们原计划在度假村泡温泉、吃特产就是我们此次旅行的目的，但是在度假村里我们看见了游览全部田湾河风光的路线图。又听老板介绍说，田湾河旅游资源已在开发，进入田湾河尽头的公路也基本建成，汽车可以驶进原始森林中去感受更加美丽的自然风光。大家听说后，游玩的情绪再度高涨，不约而同提出继续前进，游览整个田湾河，看尽全部原始风光。我们匆忙地吃罢中午饭，就又开始了新的旅行。
汽车沿着田湾河逆流而上，从度假村到田湾河的发源地有28公里路程。因为上游正在修建电站，原来有20公里坑坑洼洼的公路已经改造成了平整的水泥路。汽车上行约1公里，在当地乡民的指引下，我们隔河瞧见了一块60余平方米被称作田湾河独特景观的“蛇蟠石”。“蛇蟠石”实际上就是一块大石头，在石头上分布着数十条石纹宛如山蛇盘绕，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看介绍，“蛇蟠石”是于1992年当地乡民扒开河边灌木丛偶然发现的，现在已经成为游览田湾河风光的一个独特景点。
汽车继续缓缓前行，不断映入我们眼帘的是田湾河两岸山峰的绵延起伏，峡谷错落，瀑布重生，山水湍急，巨石嶙峋，那种景色与电视剧《西游记》里唐僧师徒西天取经描绘的原始景色也不相上下。特别赞叹的是雄伟壮丽的龙宫山，它犹如一柄直刺苍天的利剑。我们看见在那万丈绝壁中，一眼泉水从中涌出，三叠飞流直下深涧，气势甚为宏大，就在那最后一叠的石壁上竟有酷似雕刻的万龙在腾舞、嬉戏，蔚为壮观。这让我联想起大诗人李白的“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绝句就好像是对这里自然景观的真实写照。
汽车到了界碑石就进入康定县辖域。从界碑石到田湾河发源地之一的人中海尾还剩10余公里的路程，但是这段公路还未改造完毕，全部是泥泞的森林公路。这里才是贡嘎山南坡的原始深处，此处森林茂密，奇树参天，人迹罕至。这里田湾河水清澈见底，绕着林间，奔腾而下。我们的汽车时而攀山登越，时而跨沟涉水。上下晃荡、左右颠簸了大约1小时才走完这一段极其艰难的路程。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其中的一辆汽车还滑进了海子边缘的沼泽地里，男同志们立即跳下车，有的垫石头，有的指挥拉汽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气，弄得满身的泥浆才将汽车拖回到公路上，此时大家也才松了一口长气，为没有当上“山大王”而欢笑。
这一段艰难路程的前进，才使我真正领会到了原始探幽异常困苦的意境，才明白了中学时代我们所学习的一篇王安石《游褒禅山记》里阐述的“夫夷以近，则游者众；险以远，则至者少”的深刻寓意。
我们一行终于来到了人中海尾，人中海尾是一个海拔近2600米的高山峡谷湖泊，当地人又称为“金海”。听说峡谷全长近30余公里，这里汇集了10多座高山的冰雪融水。从海子里不断涌出的雪水就成为了田湾河的发源之水。
漫步湖边，我们放眼望去远处的高山冰川尽收眼底，湖光山色，交相辉映，天水合一，妩媚动人。海水宛如镶嵌在山谷中的蓝宝石，美丽如画。海子四周的山上生长着适应高山气候的冷杉树木，湖边灌木丛里盛开着许多叫不出名字的小花。猛然，海风夹带着泥土和林木芳香的空气迎面扑来，使我们顿时清新，忘记了旅程的疲惫。这里是天然的氧吧，空气没有受到污染、十分洁净。大家一边在这里尽情地欣赏美景、拍照留影，一边听当地乡民介绍这里的情况。乡民说这里原来几乎没有人烟所至，高山牛羚和野猪是这里的主人，山中猿猴时常荡游出没，空中猛禽雪山兀鹫盘旋于此。但是目前开发资源，开山辟路的炮声破坏了这些动物的生存，许多的动物都迁移到更远处的深山里去了。我们听后感觉非常惋惜，心里想只有待旅游公路修成，山林恢复原始的寂静，一切被破坏的生态回归如旧，这样大自然留下的这些物种才有可能再次回到自己生养繁衍的地方。
海风吹来一丝丝的凉意，时间飞速的过去，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在海边呆了一个多小时。下午4点，我们告别美景，踏上回归的路程。也真是来时艰辛回时易，我们没有用多少时间,就回到了度假村营地。
稍作休息，大家就争先恐后跳入热气沸腾的温泉池里。虽然池水里硫磺矿物气味浓烈，但是小孩们情趣依然、兴致无减，在池水里欢快地戏耍、畅游。而大人们却静静躺在池水里任水流冲抚全身，继续回味着游玩观赏后的感觉。那种悠然惬意的气氛使大家感觉到精神立刻放松，旅途的劳累和艰辛很快就荡然无存了。
时间飞逝，已经到了下午6点钟，我们依依不舍悄然地离开了美丽的田湾河。此次出行我们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大自然给人们创造了一个魅力无穷的生存空间，使我们在闲暇之余可以去亲身感受探古访幽的乐趣和奥秘，使我们的生活更加绚丽多彩。而我们这些现代人，在与大自然共同相伴的同时，就更应该努力学会保护自然生态，给后人留下一个更加美丽、宁静的生活环境和自然空间。

著于二○○三年七月十二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