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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捡破烂的老太婆[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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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29 20:1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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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挂在胸前与她日夜肌肤相亲的荷包,里面有她丈夫的照片。也许,经过这半个多世纪,“丈夫的照片”和“丈夫”对她已经是同一个概念。
她是个捡破烂儿的老太太。
她很整齐,没有通常的那种疯疯癫癫。她的头发花白,梳得一丝不乱,抿在耳朵后面。黑色半高领缅襟布褂,黑布裤子,扎着裤脚儿。黑布鞋,白袜子。衣服很旧了,磨毛了边儿,变了颜色。她带着绒线手套,只拣塑料瓶、易拉罐和报纸。她的左肩膀上搭着块布,上面打着补丁。等她手里的玻璃丝袋子装满了,她就把袋子扛在肩上,有了这块布,就不会弄脏衣服。
55年前,或者是56年前,差不多是那么个时候。那时她就要生产了,是第二个孩子。他——她的丈夫——在一次意外的械斗中死了。同乡把他拉了回来。抱着他已经冰冷的身体,耳边是还不满两岁的女儿咿咿哇哇的叫声。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早上出门前他亲手给她熬的菜粥,她还特意留了一碗给他。就放在门边儿的灶台上。就用那个白磁碗盛着。……那个碗上有个豁口儿,有一次吃饭,他不小心划破了嘴,她心疼的跑过来瞧,他趁机亲了她,她羞的想跑开,他却把她紧紧的抱进怀里,他的胸膛象火一样热……。可现在,他怎么这么冰冷。……你怎么这么狠心,我和英子,还有……还有肚子里的这个今后怎么办?……你还没给他起名字……。第二天,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她给他起名叫复生。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两个孩子从小就很懂事。可惜呀,都象他们的父亲一样短命。大女儿英子12岁那年得伤寒死了。儿子复生也没活过15岁。他做工的那家纺织厂着了火。那次死了好多人,已经分不出谁是谁了。这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心病,没找回复生,怎么向他交待。他们还没见过面呢。
她的左手腕上有一道细细的刀痕。她没死成。老乡们同情她,怕她再想不开,就天天轮班儿守着她。后来,身体恢复了,她把心留在了过去。
她是有些文化的。识字。看得懂报纸。会写全家人的名字。
接下来的岁月就像一个巨大的万花筒,不停的发生让人吃惊的变化:内战结束,新中国成立,文化大革命,三年自然灾害,改革开放,到如今信息时代下的全球一体化。她一个人磕磕绊绊的走到现在。
这些事情,丈夫、英子还有复生也都知道。她每天都和他们说话,后来还把每天捡回来的报纸念给他们听。他们从来没有离开过她。就象那个白磁碗。那个豁口儿已经不那么尖儿了。她时常抚摸那里。那儿曾经划破了他的嘴。那个蒙着被的四方的布巾,是用英子和复生穿过的衣服做的。还有,这个铜勺子,是她们一家人共用的。
现在生活好多了。每个月都有救济款。还经常有人来,送这送那的。捡破烂儿是为了攒钱,回老家。丈夫的老家,也是她一家四口的。
她把复生穿过的一件汗衫烧成了灰,和丈夫还有英子的骨灰放在一个瓦罐里。等攒够了钱,就带他们回去。做什么车都打听好了。还有那个白磁碗、布巾和那把勺子。
等我也死了,就拜托老乡把我也放在瓦罐了。我们一家四口就在一块儿了。就团圆了。
她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胸口。那里有她的丈夫。
那是她的家。


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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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29 20:3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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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世纪的回忆。清贫的生活,却能把一种思念继续,生命也因此而精彩。
因为无心,所以才这般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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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我就抱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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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29 20:3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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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人~~~~~~~~~~~~~~~~
现在难找这样的了~~~~~~~~~~`
当然这主要的社会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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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30 10:4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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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世纪的思念,半个世纪的痛处,

人也老去,可惜又无依无靠。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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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30 10:5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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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我想我见过你
你看着我微笑就很放心看见我目光呆滞就很烦恼,你不知道有不能表达的心痛有怎么哭也哭不到头的心痛。我爱你爱到绝望爱到绝望了大家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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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30 10:5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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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娃豁人豁得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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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30 10:5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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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飞起来一脚,这叫豁人?
……·%……老子无语了,
感慨啊
你看着我微笑就很放心看见我目光呆滞就很烦恼,你不知道有不能表达的心痛有怎么哭也哭不到头的心痛。我爱你爱到绝望爱到绝望了大家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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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30 11:2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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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感觉爆压抑。
眼看群山没能把你围住 悬崖干脆断了你的退路 你是一条站立的河 站立在无路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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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墨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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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6-30 11:2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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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爱可以持续这么久。
有時不想說話,有時想做啞巴。 看見花開,看見花敗。 人生海海, 嘴唇寫滿曖昧的色彩, 掌紋空白。 謝謝517一直還記著我的朋友以及一直關心著我的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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