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雅风2 于 2010-3-25 21:07 编辑
今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似乎昨天还在刚刚泛绿的枝条上努力搜寻春天的信息,今天就看到遍地花红柳绿,一片春光明媚了。春天眨眼间就来到了我们身边。哦,又到了每年一度与梨花约会的时候!想到此,心儿一下就飞到了花果山,萦绕在梨花的海洋里了。
公议花果山,那是我从少年起几乎每年必去的地方,那是舅舅的新家。
舅母在32岁那年去逝了,丢下一对只有几岁的女儿。母亲眼看着俩个小外侄女突然成了没娘的孩子,很是着急,四处托人给舅舅寻找续弦。
那时的舅舅潇洒而又儒雅,在一个省级部门任政工干部,尽管尚有俩个“拖斗”,但媒人仍踏破了门槛,城里的女子介绍了若干,他却连面都不见一下。
后来有人介绍了一个家住花果山的林姓姑娘,他却一下中意了。舅舅说他早就厌恶了城市的喧嚣,就喜欢在这世外桃源般的地方扎根。母亲也拿他没办法,只好由着他了。
花果山得名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文革初期,毛主席他老人家一声令下,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于是,城里的青年们亢奋地戴着“红袖章“来到这广阔天地,接受着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大概因为此处的土壤特别适合水果的生长吧(据说这里在一千多年前就是花果成林的的地方了,后来不知何故荒芜了),从那时起就开始大片地开恳种植果树,还在公议乡的知青点成立了“果子繁殖站”(简称”果繁站”).于是,就有了今天的”千树梨花千树雪”的梨乡盛景.
每年在梨花盛开的时节,在梨儿成熟的时候,我们都会来到舅母家玩几天的.记得那年还特意带着我那心爱的”凤凰琴”.每天午后,在梨花下,
轻抚琴弦,
引来众乡邻围观着,演奏完了还有人喝彩叫好,那时自豪极了.最忠实的”粉丝”要算”贵老表”的一双儿女睛儿和超儿了.
今年的早春三月,应花果山管委会的邀请,在梨花盛开的时分又来赏花了.听说此地将打造成”亚洲花都”,倍感欣慰啊.
花果山那连阡接陌的梨花,覆盖了千村百乡,装饰着山山峁峁,到处是一片“雪”的海洋,那种铺天盖地的恢宏气势,让你看过一次,便终身难忘。
花果山山虽不高,但极幽深.站在山谷的底部,仰头看满山满壑的梨花,盛大无比,这个世界全是花的海洋,自己也仿佛被淹没在这白色的海洋里了。沿着黄泥小道缓缓而上,静静地观赏梨花,看看这一树,很美,看看那一树,更美。棵棵繁花胜雪,在阳光下,无拘束地欢笑着,自由自在地挥洒着甜香。
微风拂来,花枝随风而动。远看,宛如白衣鬓影的小龙女,在绝情谷底向她心爱的过儿飘来;近看,又像一位素衣剑客,衣袂飘飘,随风轻舞。较之樱花的娇贵,桃花的妩媚,梨花所呈现的灿烂是质朴的,是单纯的。置身其中,细细地体味这鸟语花香的春的消息,我似乎进入了梦幻的仙境。
今天天气格外晴朗,天空透着少有的淡淡的蓝,蓝得透明,蓝得纯净。放眼望去,一片洁白得让人不忍离去,白得让人不忍轻触,惟恐玷污了这冰清玉洁的精灵。远处的梨花如朦胧的云霞浮绕在前方,融合于蓝天,恰似朵朵莲花在碧绿的涟漪间浮动,娇柔而美妙。
走进山乡,到处是整齐干净的房子,稚拙处透出朴实。听说有个叫熊家沟的村庄,是个天主教徒聚集做礼拜的地方,我们一行便寻了去.果然,真有个天主都堂.那是个在竹林深处的幽静的农家小院,由于年久失修,有些破落凋零了,但里面的古建筑还算完好,窗棂上的雕花虽然油漆剥落了,但仍能清楚地看得出它的花纹,很特别,中式雕绘中镂刻着天主教的标记.大厅正中悬挂着耶稣和圣母马利亚的画像,里面有不少古家具和书写精美的古牌匾.
据说这里的村民全都是天主教徒,他们世代信教,
与世无争, 纯朴善良。加上附近村庄的教徒,来此做礼拜的有好几百人.好一个世外桃源啊!
村民们房前屋后都栽满梨树,偶尔间杂着桃树。红艳艳的桃花把这些梨花衬托得一尘不染,空灵飘逸。微风过处,花瓣悠然飘落,轻盈地打着旋儿,幽雅地翻舞着,洒落在地,悄无声息。遍地的铺满白色的花瓣。花,是这个世界上最有灵性的,特别是那些生命短暂的花。“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落花不是无情物,化做花泥犹护花。”梨花落了,灵魂还在的。
每一年能有这么一天,在这世外桃源,与雪白的梨花粉红的桃花相伴,此生何求!
雅风于2010年3月20日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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