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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非洲白人 于 2009-8-5 20:59 编辑
聽 嘉蘭特<卡西尼 聖母頌>有感
(文章自 中國 成都 Mr. Lxr )
北国夜莺——伊丽莎·加兰特
如今这个时代是一个偶像辈出的时代,它的标志之一就是消费的年轻化,在任何一个商业领域里,只要征服了年轻一辈的消费心理,也就意味着征服了大众。这一点在娱乐领域里是最为突出的,延伸到古典音乐领域也该不例外。曾几何时,我们开始发觉俊男、美女们逐渐统治了古典音乐的所有领域,那些独奏家、独唱家们一个个变得更像好莱坞时尚明星了,它所导致的结果就是大众审美的倾向越来越同一化,即使在音乐艺术的至高领域——古典音乐中,这一倾向也不可避免地发生着。这样一来,艺术所倡导的个性化有被逐渐消解的危险,那些真正具有更高艺术水准和个性的音乐家们,当他们不具备天赐容颜的优势时,完全可能被时尚和商业利益边缘化!相信每一个细心的古典音乐爱好者都能体会到这中间的“暧昧”,而这也是每一位具有真正个人品位的音乐爱好者所不愿意看到的。在今天,我们不能想象老年的哈斯姬尔、肥硕的卡巴耶、眼盲的瓦尔哈们怎么还能引起唱片公司的青睐(至于那位天生残疾的夸斯特霍夫完全是个“人道主义”的安慰)!
之所以发这么一通牢骚的原因,是因为笔者要在此引出一位在某种程度上被这个当下机制严重边缘化了的歌唱家——来自拉脱维亚的女高音伊丽莎·加兰特。是的,她没有如当今一线歌剧明星如俄罗斯的安娜·莱翠柯以及法国的娜塔丽·迪赛般的美貌,但论到音色的美妙以及她的艺术感染力,伊丽莎·加兰特却绝对不在这二者之下。
相信绝大多数的中国古典音乐爱好完全不知晓伊丽莎·加兰特是何方“神圣”,笔者也是在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于几年前有幸领略到她那“惊鸿一现”的歌喉,在此暂且不表。
伊丽莎·加兰特出生在前苏联波罗的海三国之一的拉脱维亚首都里加。波罗的海三国历来盛产音乐家,随便举几个如小提琴帝王海菲茨(立陶宛)、当代小提琴大师克莱默(拉脱维亚)、当代指挥家杨松斯(拉脱维亚)、指挥家里姆·雅尔维以及他的两个同样盛名远播的儿子(爱沙尼亚),除此之外,笔者相当喜欢的当代作曲大师阿沃·帕特也出自这片土地上的爱沙尼亚。相信美丽的波罗的海以及它高原辽阔的天空,它孤傲的北方气质一定有它超然神秘的一面,以致在这里大量的音乐人才层出不穷。
伊丽莎·加兰特生活在一个歌剧之家,母亲是一位花腔女高音,父亲是一位男低音。在这个音乐氛围浓厚的家庭里,伊丽莎自小就沉浸在歌剧中,自幼就能演唱很多歌剧名段。有趣的是伊丽莎起初的职业并非女高音歌手,而是药剂师。1977年,始终对音乐不能释怀的她才进入里加音乐学院学习。如同很多有天份的音乐家一样,还在学生时代她既已开始了演唱生涯并很快成为里加歌剧院的独唱演员。
随后的短短几年里,伊丽莎以其独特的嗓音征服了圣彼得堡的基洛夫歌剧院,这个世界一流的歌剧舞台的大门定期为她敞开。从基洛夫开始,伊丽莎以拉脱维亚官方身份走向了北美,在那里她得到过梅纽因的盛赞。德国曼海姆歌剧院在90年代为她保留了至少20个以上的歌剧主要角色。同时她也在图塞尔多夫的莱茵歌剧院开拓了更为广阔的曲目领域——在贝多芬、瓦格纳以及雷哈尔的歌剧中担任主要角色。应该说伊丽莎早在十多年前就已奠定了在欧美主流歌剧院的强势地位,而她没能进一步为全世界所广泛知晓,进而签约大的唱片公司,除开我们所不知晓的个人因素外,很大一个可能性就是她并非完美的外形因素限制了其知名度的进一步提高,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时代的遗憾!
我想在这一点上伊丽莎是有自知之明的,在一次为德国《古典音乐CD》杂志所做的专访中,伊丽莎睿智而含蓄地说:“我从不尝试靠美丽和技巧去赢得观众,我的目的是在感受色彩和心灵的同时也让观众能和我一起流泪,一起飞翔!我希望每一位能欣赏我歌声的你都能够进入我的世界,让我们在音乐里共同感动。”
长期在北美和西欧发展的伊丽莎曾于1994年回访里加,并由波罗的海银行赞助发行了她首次登台演出的录音,这张唱片在拉脱维亚发行了第一版。英国独立出版商欧文·威尔森有幸听到了这个首版录音并购下了版权,当这张CD由英国CAMPION公司于1995年做全球发行时,标题被重新命名为《首演》,这也就是我们今天谈到的这张CD的由来。
应该说,在听过整张唱片以后,我对当年那出于直觉的判断更加印象深刻了:伊丽莎·加兰特的歌声具有一种出自波罗的海天然而孤高冷冽的气质,它被包裹在热烈真挚的情绪中,具有相当的个人色彩。我能想到的关键词是深情、祈盼、渴慕!这三个关键词是她歌唱艺术的最大特征,也始终贯穿在整张CD的曲目演绎中,也正是这样的特征加上她异常纯净的音色才让我当年产生了“惊鸿一瞥”般的惊讶!
相信很少有人在听完伊丽莎·加兰特演唱的意大利巴洛克歌剧作曲家卡西尼(卡西尼也是意大利歌剧的主要奠基人)那首脍炙人口的《圣母颂》(同曲目的原始演绎版有巴托丽的Decca版)后能不为之感动和震撼,除非你早已麻木不仁。伊丽莎·加兰特所有的艺术特质仿佛就是为这一歌曲的现代编曲版而生的,这是一首异常成功的巴洛克改编曲,我们几乎可以说那就是为伊丽莎·加兰特所量身定制的,是一个天衣无缝的完美演绎,在某种意义上,伊丽莎·加兰特所演唱的这首卡西尼的《圣母颂》改编曲让这一千古绝唱在历史的轨道上交汇了——那是三重意义上的交汇——巴洛克、浪漫主义和现代性审美的交汇!这份荣誉无疑是应当属于伊丽莎·加兰特的。
虽然我对某种由来已久且已根深蒂固的“远东音响情节”(相信列位看官明白我的所指)向来都嗤之以鼻,但我还是不得不说:这张唱片在任何意义上都可以称得上是一张“音响”制作水准非常高的唱片,而其可听性以及艺术水准却远非某种程度的“发烧”所能够涵盖的,这是一张远远超越“发烧”这一浅薄观念上的具有很高艺术价值的唱片,其透露出的情感力量是能够抚慰我们心灵的,这才是至关重要的因素!其他的一切无非是景上添花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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