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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来成都,上次来是五年前。
五年前的春天,在双流机场候机厅,她依在我肩上,心绪和目光一样茫然,透过大玻璃,一架架银鹰腾空而起。再过一会儿,我就会离开她回到北京。她的眼里有泪,我紧紧握着她冰凉纤细的手。
仍记得告别时她那件白色短上衣和她的眼神,当我向登机通道走去时,长长嘘了口气,我告诉自己也许再不会来成都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回家后,给她打了报安电话,就再没联系。曾在海口同居的日子恍如隔世。
此时的成都细雨纷飞,非常凉爽,湿润的空气甜丝丝的,只是街上川流的人群里,再不会有她的身影。
想先看看久别的成都,让计乘车绕道锦江宾馆经人民商场过蜀都大厦拐成都饭店往西,就到了她家所在的水碾河。
小区门口,那位现包现卖饺子馄饨的大姐依然在。仿佛她的声音在耳边“老熊,要吃什么馅的?”
泪迅速滑到腮边。
二
她是我在海南认识的第一个女孩。
上班的第一顿午餐,和老板在集团公司食堂吃,同桌是一帮女孩,一个女孩在呱唧呱唧地讲笑话,老板都跟着哈哈大笑,我不由看了她一眼。
她一袭白裙,长发,容貌象极了后来大红大紫的舒琪,神态动人。见我看她,她的话戛然而止,老板赶紧给介绍,她叫秀儿,成都人,我向她致意,这个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女孩脸红了。
她是贸易公司的代表,办公室和我们房地产公司在一层楼,所以常见到她,她实在是有趣,公司里上下都喜欢她。
因为公司里的年轻人不多,还有她以后告诉我的,就是成都的女孩喜欢北京的小伙子,尤其爱听他们说普通话,我们渐渐熟起来,可我对她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她在集团公司里很醒目,看得出不少男人包括几位总经理对她都很有企图,就凭我那点工资,还是安心做蛤蟆吧。
为外出方便,公司给我配辆“本田125”。在南方骑摩托的比骑自行车的多。
办公室离白沙海滨很近,骑摩托只要10分钟,中午3小时的午休我常骑摩托去游泳,烈日下,几天我就晒得黑炭一般。
一个中午遇到秀儿,她疑惑地问我怎么成了非洲黑人,我说去游海泳了,她眼睛一亮,要我带她去。
我说如果你不介意做个女黑人,我很乐意带你去。她“嘁”了一声,说晚上不能去吗?
那天晚上,我带她去游泳。
三
下班后,我小心地开着摩托在崎岖的小路上,她两手环着我的腰,这是我们第一次亲密接触。
白沙海滨是个无人管理的浴场,面向琼州海峡。据说49年解放军就是在这里登陆,打响了解放海南的第一枪。
中午来游泳的人就寥寥无几,更何况晚上,现在尽管太阳还在西边高高挂着,这里还是显得荒无人迹。沿岸是一片白沙,远处有缓缓行驶的轮船,天上有向西飞再转弯向东进海口机场的飞机。
秀儿换了黄色泳衣,紧紧蹦着她窈窕的身体,她发现我在端详她,羞涩一笑就往海里跑去。
没想到她是旱鸭子,我拉着她朝海里走,水刚过腰就大呼小叫地死活不动,还一个劲哀求我。于是我留她在浅水里,自己去深海游个痛快再回来。
我们坐在沙滩上,天色已晚,暮霭沉沉,能依稀看到对面雷州半岛的灯光。海风吹来,她冷得哆嗦,我把浴巾给她披上,她看了我一眼,眸子里有我读不懂的东西。
她问北京在哪里?我指着北偏东的方向,她又问那成都呢?我指指北偏西。她若有所思地说“我还没去过北京呢”。我告诉她我做导游时去过成都,最难忘体院附近一个卖“油泡鸭”的地方,简直是天下美味!她挤兑我是馋猫,又说她大哥就住在体院。
没过几天,公司里就传言她和我的事情。老板好奇地来问我,我说我们只是一起游泳,没别的。他暧昧地说那个女孩你可养不起,要小心。我有些蔑视地想他可真俗。
流言的作用往往是负的,我们真的越来越近了。
四
凡去海南的,为的皆是挣大钱。
七月,认识了一位香港黄老板,他很赏识我,要我出来跟他干,我同意了。他让我做海口公司的经理。在花园新村租了套2室1厅给我做办公和居住之用,拨来5万元,我的工作是摸清海口待售的土地行情并炒之。
我和她有了单独相处的地方,我很渴望她的身体,我们在海边就亲吻过,只是在外面,毕竟有所顾忌。
她喜欢紧紧拥抱深深亲吻。和其他来海南的年轻男女一样,我们在生理和心理上有很深的饥渴症。我更喜欢抚摸她,所以她说我很色,是一只色熊,因为我很魁梧,她总称呼我为“老熊”。
我成功地把她带上了床,那是个台风之夜。这时是九一年八月,我25,她22。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是我的第二个女人。
我在典当行买辆二手摩托,每天奔波于各公司、报社、中介人之间。晚上她来给我做饭,我喜欢天天和她亲热,可她并不热衷做爱,也许是害羞或未尝到真滋味,常常是我自己兴高采烈地瞎搞一气。
我的工作进展得不错,黄老板很满意。他圈定了几块地要我去侃价。其实这类生意猫腻极多,在成功买进70亩地的同时,我也给自己增添了15万的外快。
十月,秀儿打电话告诉她父母找了一个北京小伙,她爸爸很快就飞到海口,来审查我这个“女婿”。
五
“岳父”住在我那里,他是位普通干部,人很随和。只是第一天很严肃的问我是否已和他女儿“那个”了,我心虚地说没有,他很满意。
周日中午,我们去金融大厦的免税商场,天很热,刚从商场出来,秀儿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我们火速把她送到人民医院,大夫说是体虚加低血糖,赶快打点滴,并住院一天观察治疗。
第二天大夫把“岳父”和我请进办公室,先询问“岳父”她是否有遗传性心脏病,又问我是否是她的“先生”,因为她已怀孕2个月。
如果眼神能杀人,我早就被“岳父”的眼神杀死了。
我赶紧问医生她的心脏病严重程度?对怀孕有否影响,大夫肯定地说“一定要把孩子打掉,否则她的心脏无法承受,而且她的心脏状况现在包括以后也许都不适合做手术”。
我遭到三重打击:
(1)我对做父亲没一点心理准备,更没想到这个胎儿无法保住。
(2)她的病,因为她在我眼里一直是活泼健康的。
(3)给“岳父”大人留下了如此恶劣的扯谎印象。
六
多亏有“岳父”在,他沉稳地安排着一切,我不介意他拿我当驴一样吆来喝去。我晚上陪床,白天煲汤,家里医院两头跑,很快我就练就了随时随地睡着的本事。
半个月后,秀儿出院了,胎儿拿掉了。因为怕流言,她决定辞职并来和我同居。秀儿出院第三天,“岳父”回成都了。
“岳父”回成都前,对我约法三章:1.善待她;2.春节回北京时带她一起去看我父母;3.娶她!
我向他保证会爱秀儿,会娶她。
我们对性有了忌惮,尤其是她,偶然一次也是前因后果地各类措施不断,使我兴味索然。
我们仍相爱,这就是一切。
黄老板把70亩地高价转了出去,他赚了盆满钵满,我也得到了奖金。他指示我寻找新财源,并给我置了辆二手蓝鸟。
第一次有了属于自己的汽车,尽管是二手,可车况很好,使我美滋滋的,我们到处去玩,天涯海角、兴隆温泉、通什、五指山等地方,快乐的日子使我们以为这就是永远。
七
飞机缓缓地停在首都机场候机楼外,92年农历腊月28,她不安又兴奋地和我来到北京。
我提前告诉父母会带她回家,他们没有反对,在电话里母亲说已为她收拾了客房,我家很大,我是独子。
父母刚见她时还算满意,论相貌谈吐,在女孩里秀儿都是出众的。晚上安排她休息后,父母对我开始“审查”。
母亲考虑的是她的户口在成都,发愁以后小孩上学等诸多问题,我不慎说漏了嘴“我们不要孩子”!
他们急了,尽管是知识份子,可传宗接代的意识还很浓。高压之下,我交代了她不能生孩子的原因。
母亲的脸马上就拉了下来,她斩钉截铁地要我立刻和秀儿分手,并不准我再回海口。父亲劝母亲让我冷静一下先休息再说,毕竟我刚回家。
第二天早晨,秀儿明显地感到了我父母态度的变化,白天带她去天安门和故宫。刚走出家门她就问我“你父母不同意我们的事吧”?
她问我是不是把她的病告诉了他们,我说还是早说为好。她一下就沉郁了,经我一番哄劝,她才略舒娥眉。
这个假期我很难受,晚上被父母威逼利诱,白天强颜欢笑陪秀儿去玩。为能回海口,我答应父母不经他们同意,不考虑婚姻问题。
初八和秀儿飞回海口。临行前,母亲哭了,我很难受。毕竟父母年事已高,我一去海口,他们身边也没人照顾。
八
回来后秀儿给家里打了电话,她的情绪更低落了。虽说婚姻是自己的事,可谁又可能完全撇开父母自己做主呢。
我的工作越来越得心应手,钻进了这行,认识了许多人明白了许多事,老板交代的工作很容易就办得妥当,公司的利润和我的小金库成正比地飞跃。
忧郁影响着她的身体,刚认识时那个活泼开朗的秀儿找不到了,她常坐在阳台上暗自垂泪。
我偷偷给“岳父”打电话讨教办法,他沉吟片刻,说不日将派遣“岳母”来海口照料女儿。
和秀儿在机场等候“岳母”时,她眼里闪烁着喜悦的光,“岳母”是位心宽体圆的慈善妇人,她很和蔼地看着我,秀儿早依偎在她怀里。
事实证明“岳父”的英明,秀儿吃母亲煮的饭菜,天天和母亲唠家常,身体和心情好了许多。
“岳母”住了一个月,临回成都时,她悄悄叮嘱我,一旦秀儿的身体不好,就带她回成都去,在家里更好调养。
尽管“岳母”走了,秀儿的情绪一直很好,我给她买了只日本白狐犬,毛儿长长的,尾巴卷起来象一朵花儿,她每天早早起来去遛狗,她和小狗好得令我嫉妒,她称我是“狗爸”,她是“狗妈”。添了宠物,我们的生活凭添了几分情趣。
我母亲打来几次电话,催问我们的事情。母亲不那么激烈了了,可她明确地说,不希望我娶个有病的媳妇。
平静的生活持续着,直到国庆节那天她又一次昏倒,随后我带她回到成都,这意味着我们分离的开始。
九
水碾河在成都南部,她家所在的胡同口对着“全兴大曲”酒厂,往西走不远是九眼桥,桥下是成都的母亲河—府南河。九眼桥向南是望江公园,翠竹满园,那是我在成都最喜欢的去处。
小区第一栋楼4层那个铝合金蓝色玻璃封住的阳台就是她家的。这里的房子都很宽大,秀儿家是3室2厅,她还有个哥哥,在成都体院工作,已娶妻生女。
回家后她妈妈就带秀儿去看中医,那个精瘦的老头很仔细地望闻问切,给秀儿开了一大堆中药。我知道秀最怕喝苦药了,可怜的姑娘。
我惦记着海口的工作,住了几天就匆匆回海口了。我执意不让秀儿去机场送我,临行前,她含泪把给我的几件衬衫塞进箱子里。
在海口我重新开始了单身生活,工作依然忙碌,房间越来越乱。和秀儿经常通电话,她总想马上回海口,我劝她安心养病。
我还要和欲念斗争,如果没有经历过性爱,也许还不至如此,因为经历过,所以我的身体常倍受煎熬。有时路过海口宾馆,看见那些揽客的小姐,也有过招个妓一解需要的想法。
93年春节,我回到了北京。父母很高兴,这个假期我很舒服,父母对我无微不至,20天里,我的体重增加了近10斤。
十
93年夏对在海南炒房子炒地的人来说,是一场恶梦。紧缩银根政策使各银行毫不客气地催收到期的没到期的贷款,海口的房子地皮一跌千丈,很多在建项目停工,总会听到有人跳楼上吊抹脖子的消息,活着的人摸摸自己的头暗叫“侥幸”。
黄老板运气好,在紧缩前把所有的地都出了手。8月的时候,他告诉我合作关系到此为止,我“下岗”了。
在我的帐户里,已有近100万,所以我并不愁以后的生活,只是愁以后我能做什么。我悲哀地发现,自己除了搞投机倒把外,一无所能。
和海口的朋友告别后,我迫不及待地去了成都。
秀儿一直在成都休养,93年4月我去成都看望过她,她见到我很高兴,又抱怨很难见到我。她翘着小嘴撒娇的样子很可爱,我在那小嘴上亲了又亲。
这次见她时,她的身体又不好了。“岳母”说冬天屋子里冷,她感冒后气管发炎,到现在发展成慢性支气管炎,每次剧烈的咳嗽震颤着她虚弱的心脏。看着秀儿病恹恹地躺在床上,我发现自己在怜惜之外,有着深深的懊悔和失望。
“岳母”对我的心情有所察觉,她不经意地问我对以后的打算。我说自己是独子,北京的老父母需要自己照料。“岳母”早已知道我父母对秀儿的态度,她居然很理解我父母,她说换成她,也会是这个态度的。
我很感激地看着“岳母”,告诉她我并不想离开秀儿,但我也不能不管我的父母,所以我很矛盾。“岳母”要我先回北京,把事业立起来再说其他,秀儿还是由她照料。
十一
回北京的前一天,秀儿陪我去望江公园。我羡慕地看着公园里的年轻人喝茶打麻将摆龙门阵掏耳朵,深为他们的悠闲而嫉妒。我和秀儿坐在茶园里喝茶,秀儿第一次说分手,她说不想拖累我,因为我不可能在成都安家,她也不会随我去北京,而且她不想我一生无后。
老实讲,秀儿说的话理很正确,可于情却很残酷。我知道自己的内心深处认同她说的一切,可感情却拒绝认可。人很奇怪,我不想和她分手。我佯装恼怒地告诉秀儿别乱想。在一片竹林里,我和秀儿紧紧拥抱,她啜泣着,似乎分别在即。
我回到了父母身边,把所有挣来的钱交给他们保管,我对父母说想休息到94年春节后再打算未来。
父母小心翼翼地不提秀儿,他们总轰我去找朋友玩,我妈也招呼她执教的大学里的女学生来家里玩,老实说,有几位女孩真的不错,只是我心里有秀儿,她生病的样子使我对她更加怜惜和疼爱。
春节后,我又去了成都,秀儿的身体还是不好,成都的冬天,阴冷潮湿,屋子里没有暖气,不利于她的身体。我急电父母给我汇3万元,带秀儿回到了阳光明媚的海南。
三亚的冬天,中午的气温都在30度左右。在市中心租了套房子安顿下来,我准备住到夏季,再带她回成都。
对我此举,我父母抱着宽容的态度,令我很歉疚。我们带来许多中药,秀儿象个药罐子一样每天喝苦药水。看她皱眉喝药的时候,我都为她心痛。
这次同居的时光,使我对秀儿的感觉有了很大变化。我视她如亲妹妹,无怨无悔地照料她。当她睡着时,端详着她诱人的身体,惊异地发现自己对她没有了性冲动,在我心里,她渐渐走出了爱人的角色,成了我不可或缺的亲人。
十二
94年8月,我送秀儿回到成都,她的身体好多了。本来可以在三亚多住些日子,可我家里来电话说母亲欠安,我赶紧由成都回到北京。
回家后,发现母亲的身体很好,才知道他们是把我骗了回来。他们对我摊牌了:随我怎么照顾秀儿都可以,但必须再找个女孩。而且我也不能这么闲着,去找工作还是自己开个买卖都行。我也知道自己不能总不做事,于是开动脑筋找事情做。
在海南,我发现KTV的生意很好,回北京后,看到北京的KTV不多,仅有的几家生意也都不错。就满北京的打听行情,这是我的强项。在月坛看中了一家,接过来装修一下在95年春节后开业了。
95年和96年是中国人消费黄金年,歌厅里只要有几个长相不俗的小姐,肯定顾客盈门。我买了辆切诺基,过着黑白颠倒的生活,每天凌晨5点睡,中午起床喝早茶,下午再睡个回笼,晚上6点去上班。
我惦记着秀儿,可忙碌的生意使我没有闲暇的时间去看她,只能尽可能地给她打电话。95年5月,她来到了北京。
她不让我告诉我父母,住在离歌厅不远的一家宾馆里。中午带她去吃凯莱的自助餐,她对我说了令我震惊的话。
她说我们分开这么久,她已经不爱我了,她家里给她找了个离婚有小孩的男人,人很憨厚对她也很好,同时略去了她不能生孩子的缺陷,这次回去她就准备考虑结婚的事,她希望我尽快忘了她,赶快找个好姑娘成家立业。
我有些恼怒地盯着她,其实我清楚这对我和她是个不错的结局,但我感情上一时无法接受。她没有哭,总是笑盈盈地看着我。
我们回到宾馆,她去卫生间,一会儿她穿着薄如蝉纱的睡衣走出来,能看出里面什么都没穿。看着她匀称的身体美丽的脸庞诱惑的眼睛,热乎乎的冲动游荡着我的全身,她走过来温柔地拥抱我,甜蜜地吻着我,她从没有这样主动过,在她的引诱下我们有了最美好的鱼水之欢,接下来她不知道疲倦地要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我疲惫睡去,梦里似乎听到她说“我永远是你一个人的!”
如同电影里的情节,当我醒来时,她已离去。留下一封溅着泪水的信和一缕头发,信里她告诉我别再去找她了,她会和那个男人去别的地方,信纸上的字迹被泪洇得斑斑点点。
感情催促我马上去找她,而理智却告诉我她这样选择对我们都有好处,她知道我们终究无法走到一起,她比我勇敢得多。
我收起她的头发,回到了属于我的地方。
十三
96年春天,她给我打电话,说很快要结婚了,向我要礼物。我问她想要什么?她说要我去成都最后见她一次。
一个春雨绵绵的日子里,我们又相见了,我只住了一天她就催我离开,我对她有些隔膜了,我们没有再亲热过。留下了我的祝福和一份厚礼。她很喜欢我刚买的爱立信手机,我给她写下了手机号码。
她送我到双流机场,我记得告别时她贪婪地盯着我的眼神。回北京后,给她打了报安电话,就再也没有联系。
今年5月12日,我的爱立信响了,显示的区号是成都“028”,我有些疑惑地接通,原来是“岳父”,他很悲伤地告诉我秀儿在11号晚9点病逝了,他今天收拾秀儿的遗物时发现了一个很紧的包包,写明是给我的。
尾声
我含泪迈进了秀儿的家门,墙上黑框之中的秀儿微笑地看着我,秀儿的父亲把那个包交给我,撕开后发现是个厚厚日记本和一沓我们的合影。我以为自己知道秀儿的日记里会写什么,但听了秀儿妈妈的话我如雷轰顶,秀儿根本没结婚,她是不想再拖累我才离开我的。
我包藏着的脆弱的内心撕扯着,以为不会再有的泪水哗哗淌着,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秀儿。
我把那本日记揣在怀里回到北京,似乎秀儿在陪我回家。在机场打辆桑2000计乘车,的哥看我没心思说话,就扭开车里的音响。一曲歌声触动着我的灵魂
“我最深的爱恋
却熬不过时间
相爱多年其实心依然遥远
With tears in my eyes I say goodbye
谁愿意为爱说抱歉”
——————北京,干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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