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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水色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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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4-26
发表于 2004-10-17 21:3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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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从那个黑洞洞的长方形铁盒子里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殡仪馆的停尸房里停留了整整三天。
  



铁盒子属于很宽大的那种,是一种完整的原始色系,有一种暗藏的古铜的铀亮。很久没有这样长久而安静地躺着了,在灵魂的无边漫游中,真的就有了一种永远停留在铁盒子里不再醒转的冲动。
  三天来,我一直在这儿排着绵长的队伍,等待着有一天给拉出去,到告别厅和亲人作最后的道别。在这里,没有我熟悉的人,我的左邻右舍、上下左右不是老鳏夫就是老寡妇,不是生老,就是病死,只有我一个人,因为宫外孕产后大出血,最终和他们并列曝尸在殡仪馆的冰冷铁盒子里。
  



三天前,在那个黎明初露的早色里,当我刚从医院的太平间给小面包车托运到这里,我的全身裹满了白色的医用床单。我没有知觉,我的肉身已经完成了在人间的使命,只有灵魂在轻轻地晃动,悠悠荡荡的飘浮在两个世界的终极,一会儿飘到人间我曾经的活人世界里去,一会儿飘到地狱我现在的天堂里去。
  在殡仪馆这个黑的洞里,我被两个男人扔到了一个宽大的铁盒子里,在肉身被投进的瞬间,我听到其中一个男人的声音:“哈哈,进去。”
 “呵呵,安息。”这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
  两个男人很年轻,他们面无血色地在铁盒子之间过往穿行。在合上铁门的刹那,我看到那个叫我进去的男人回头望了我一眼,感激地对我说:“谢谢光临,这个月奖金又要多个百分点了。”
  “女人,好好呆着,上帝会来拥抱你。”叫我安息的男人给了我一个飞吻的动作,用力合上了铁盒子的门扉。
  



我开始在铁盒子里安静地等待着下地狱,我听到头顶上的那个铁盒子里的老鳏夫不断地叹息:“我的孙子,我的心肝宝贝,我丢不下你。”
  不久,我又听到脚底下的那个铁盒子里的老寡妇欣喜地哭泣:“老头子啊,我终于在天堂看到了你。”
  我开始习惯这里的各种声音,我会不断地用自己的灵魂偷听。在铁盒子开开打打的尖利刺耳声里,我怜惜地看着一个个被白色床单裹紧了的僵尸推进来,拉出去。
  到了第四天,我早早地给那两个男人拉到了告别大厅,鲜花丛中,我安静地躺在有机玻璃防护罩里。
  “阿门,今天送你上天堂。”叫我进去的那个男人隔着透明防护罩对我说。
  “女人,现在就让你下地狱。”叫我安息的男人向我挥了一挥手,算作告别。
  这是我陷身在暗无天日的殡仪馆四天来,第一次所见到的曾经的阳光,昨天的大地和过往的生命。在亲人的告别词里,我充分享受着生时无人给予我的崇高评价和认定,从那些流连感伤的哀悼文字里,我知道自己还活着,活在所有亲人们的心里。
 



在等待告别的时刻,我的灵魂在大厅里飘荡漫游。我的目光不断地从人们的头顶上飞跃跳过,轻轻地触碰我年迈的父母,触碰我曾经的朋友,触碰我过往的岁月,最后在一个年轻男人的悲恸中停留了下来。
  “梦儿。”我听到了男人心里没有喊出的声音。
  
  
2 







“水色。”我用灵魂回应着男人心里的声音。
  水色听不到我的回音。在生死两隔的世界里,梦儿是水色的曾经,水色是梦儿的过往,阴阳两界中,我们已经没有了链接欲水通道的共同平台和优势媒体。
  



水色很憔悴,静静地站在人丛中间,低垂着头,穿着第一次在视频里我所看到的那身深黄色的金利来西装,里面是件同一品牌的白衬衫。水色的肩膀一直在微微地颤抖,猩红的唇也在悄然而激烈地蠕动,我知道,那是一种强忍在心的悲痛。
  正式告别的时候,我的灵魂从水色的身上重新转回到了有机玻璃防护罩里。我神圣而庄重地躺着,保持着生时的优美线条和纤纤姿态,让活着的亲人最后看一眼他们曾经温柔到无比、善良到及至、聪慧到鼎级的梦儿。
  



我看到了父母长满老年斑的双手,自始至终强撑在护罩的边缘,宛如紧扣着我童年的摇床。我看到了好友怜惜悲哀的表情,不时地在我的周身巡回游荡。我看到了我的水色情人,在扶棂的人群里隐含悲痛,任泪水洒满了自己脸面的双颊。
  “梦儿,如果有来生。”我听到了水色的声音。
  “水色,梦儿已经没有了今生。”我的灵魂靠近了水色,奋力地去触摸水色挂满两腮的泪痕。
  “梦儿,如果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水色不会让你付出一种生命永世的疼痛。”水色苍凉的声音在大厅里游来游去,如我不死的魂灵在作最后的垂死挣扎。
  “水色,梦儿明知有命。”我的灵魂追随着水色一起飘离,飞到了遥远的南疆大漠世界,在沙漠丛林中,我和水色相偎相依,在一抹绿洲的旷世奇翠中,静看自然的壮观美丽与飘渺空灵。
  



水色喜欢沙漠,喜欢开着越野吉普车奔驰在沙漠里的感觉,喜欢风沙吹在脸上那种柔柔的疼痛与窒息。
  在水色的沙漠世界里,水色是我曾经的绿洲。当我在水色深黄色的衣襟里,安然享受着他的大漠风情,我知道,梦儿的今生已经无法逃离。
  在认识水色之前,我不知道沙漠的豪情。在三毛《哭泣的骆驼》里,我看到的也只是一片黄沙,一堆骆驼,一汪情到深处的无语。我不喜欢大漠,如我不喜欢香烟、鸦片和白兰地。在我清醇的女人世界里,我喜欢水的无颜,喜欢水的透明,喜欢水的一望见底。
  在《辞海》里,对于水的定义是一种无色无味的透明体。水色,应该是我所理解的那种美到及至的纯清,在一种注定了的无颜色系里,始终保持自己的那份高傲,那份庄重和那份玉宇澄清。
   



对于男人,我一直有一种浪漫的联想和憧憬。在我长长的一生里,我希望有一个男人始终是一个智慧的影子,在我幸福的时候,是一把煽情的檀香扇,轻摇慢摆于我的青罗衫。在我不幸的时候,是一帘遮风的晴雨伞,倾心游曳于我的发际上,为我抚平一世的忧伤。
  在等爱的日子里,我知道,生命中必定有些东西,在你还没有清楚地意识到的时候,会悄然叩响命运的闸门,和着风沙细雨,静静地注入你的灵魂和思想。
  
  



3




  我相信,总有一些日子,会趟着命运的门锁,悄悄地摸索着来临。我的灵魂穿过水色的大漠,在空泛的活人世界里走走停停,在我最后的告别瞬息里,我用活人所看不到的阴郁眼风扫过一张张曾经熟悉的面孔。
  “梦儿,没有了你,叫我们怎么活?”这是父亲老泪纵横的哭泣。
  “梦儿,你要等我。”这是母亲歇斯底里的呻吟。
  我的目光穿梭在活人的记忆里,我看到了媚儿,那个眼角无光、满面皱纹已经十年没有见过面的胞姐。此刻,媚儿正躲在人群里不断地和自己窃窃私语,偷笑间,喜悦掩饰不住地裸露在她那两颗斜翘的门牙边。在这种难以用语言表述的喜形于色里,我的意外离去,对媚儿是一种理想生存状态的天时地利。
  “媚儿,你可以称心。”我对大姐丢下这句话后,将漂游的灵魂从媚儿那黑洞洞的心窝窝里跳了出来。
  我的目光开始周游,在时光的隧道中,对曾经的人世做最后一次精致的停留。我看到了双子:我的前夫,正目光黯淡地仰望着大厅的上空,在一声声长叹短息里,他的容颜僵硬着,眼风不时扫过水色潮湿的衣襟,冷漠地落在水色的悲泯里。
  “梦儿,你就这样忍心。”我听到双子怨恨的话语。
  “如果有来生,梦儿的前半生依然给你。”我用灵魂轻抚曾经的爱人,把我生时无法表达的语言全部塞进他的心田里。
  “梦儿,我的曾经,我的往昔,我的记忆。”我看到双子的眼睛开始湿润,怨恨在短时间里也消失得无踪无影。
  “双子,来世依然有你。”我用灵魂触摸着双子明显苍老的背影,一步三回头地来到天堂的隔壁。
  在甩不掉的水色的忧郁牵挂里,告别仪式伴随着活人的歇斯底里,终于在哀乐声中拉下了黑色的帷幕。
  离开告别大厅,我被快速地推到了焚化间,那个叫我进去的男人温和地看了我最后一眼。
  “呜呼,尘烟!”那个叫我安息的男人忽然大声叫了起来,在他接近死色的面容里,我的灵魂看到了一种生命即将消失的悲哀,在他的呼喊声中升腾到了凄惨的鼎级无限。
  “水色,我的挚爱。”我的灵魂奋力挣脱死亡的桎梏,一路返回,来到水色的面前。“水色,如果有来世,梦儿的下半生一定给你。”
  “梦儿,水色不能没有你。”水色在无力地回应。
  我丢不下水色,在水色给我的美丽曾经里,我拥有了太多的牵挂和惦记。在活人的世界里,我注定走不出自己。在我女人三十五岁的高龄,我本来应该学会更多地放弃,这样我至少还可以得到一种生命的无限延续。然而,因为水色的年轻,因为水色的专情,因为水色的爱心,我在失去了女人天然生理优越性的非正常状态下,顽强而固执地为水色留下一个延续生命的种子。这个种子在萌芽的初始阶段,得到了我作为女性母体的全部关怀,我甚至想象着他和水色有一张同样的笑脸,同样的肌肤,和同样的智慧。然而,在面临一场意外的宫外孕所导致的大出血中,我和种子一起化为尘世的泥土。
  
  



4
 



在和种子同时化为尘世泥土的瞬间,我的灵魂断断续续地飘飞在医院的太平间里。此前,我在病房的苍白过往岁月里,已经流尽了女人三十五芳华的最后一滴血。
  在连接着生命通道的离奇宫外孕里,非正常渠道的异位妊娠给了我致命的打击。在这种“危险的妊娠”特例下,英特网在录的资料显示:全世界只有5例宫外孕女性顺利产下婴儿。在这种世界性医学灾难的背景下,要求保证一种非正常状态下生命延续的独立与相对完整性,几乎就是阿里巴巴版的天方夜谭了。
  佛教始祖释迦牟尼据说是从摩耶夫人的右胁下出生的,中国古代思想家老子也是“生时剖母左腋而出”。然而,我和水色在大漠中孕育的天之骄子,却不能冲破左右逢迎,艰辛成长中依然逃不脱死亡的樊篱。
  “水色,我们的孩子。”在医院冰冷死寂的长廊里,我看着水色和我共同流失的生命,含着眼泪对水色说。
  “梦儿,失去了孩子不要紧,水色只要梦儿健康地活着就行。”水色托住我的下巴,轻含着我的泪眼说。
  我一直想给水色制造一个延续生命的种子,当这粒生命的种子冲破世俗的险恶和偏见,最终顽强地扎根在我的子宫里,我唯一的感受是对生命的一种自然加深了的真切与感动。
  这个生命的种子,饱含温暖地孕育在南疆大漠的风情里。在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在水色驾驶的越野吉普车的一路疯狂行进中,我们狂奔到了一片沙漠的无水之域。在远离绿洲的尘嚣干裂里,水色终于洋洋洒洒地一脚踩住了刹车的油门,空寂的大漠中,水色和我互相长久地对望着,一直到黄昏降临的时候。
  借着晚色,水色打开了前车灯。世界很静,只有沙漠、水色和我,在车灯强光的直射下,隔着车窗玻璃向外望去,我看到了大漠世界里另外一种非常有趣而丰富的生命:沙鸡。这些只有鸽子般大小的沙鸡,被灯光一照,竟然全都一动不动地趴在沙地上。水色随即打开了车门,下了吉普车后,借着灯光的余晕开始任意地将那些沙鸡往一个事先准备好的空麻袋里装,瞬间工夫就拾满了一整袋儿。在相继点燃的一堆堆闪闪烁烁的篝火中,我一边闻着沙鸡散发出的野味芳香,一边深情地望向水色。
  水色很年轻,俊秀的脸上写满了青葱岁月的一切梦想。淡淡的晚霞飘过层层蔚蓝的云,水色轻轻地揽过我微微颤抖的身子,慢慢地捧起我沾满沙尘的脸,将深情的吻点击在我的双帘上:“梦儿,水色的梦儿。”
  “水色,梦儿的水色。”我闭紧了自己的双眼,在大漠中静静地享受着水色的温情掠夺。
  远处,一队清新悠扬的驮铃声此起彼伏。水色轻柔地解开了我的裙裾,铺展在沙层的地缝上,将我平平地放置在沙的凹陷里,轻柔地俯冲下来,用近似于干裂的唇,用力地吻住我裸露的颈项。



“梦儿,水色一直在等待这样的一天。”水色朗朗自语着,开始疯狂地吻进我半裸的酥胸里去。
  我微颤着身子,将一对丰胸高高地挺起,任凭水色干性的唇来回穿梭于两座光润而丰满的乳峰。大漠中,我没有遮蔽,风沙里,我袒露衣襟。今夜,我带着一个女人终极一世的孽情,彻底沉睡在水色的情爱色系里。
  
  
5
  



水色湿润的唇在我的双乳间来回摩挲,缠绵而惬意,在沙鸡的一阵阵熏香中,我的欲望被水色彻底剥离。
  “亲亲我,水色。”晚色中,我轻轻地挺起了自己的小腹,一把掠过水色被风沙吹乱的发际,用力朝那个微露的巢口摸索而去。为了这样的一天,我已经在佛前求了一百年,我的无力是我穷尽一生苍白的等待。
  “梦儿,留下我们的种子。”水色迫不及待地解开了领带的死结,扔掉罩住自己青春美体的深黄色金利来西装,连同那件白到无颜的同一品牌衬衫一起丢入吉普车敞开的窗洞里,返身将我重重地压倒在他赤裸的身躯之下。
  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在这样一个美丽而富有朝气的年龄,和一个比他年长五岁的女人,在沙漠中演绎爱与欲的千般柔情万般水意,这是怎样一种情到深处的灵肉双栖。
  在第一阵潮起中,水色将硬的海绵体徐徐顶入我宽厚的巢口里。巢口很紧密,有一种包围的窒息,在严重缺水的沙漠地带,巢口涟液的不断激起与特殊地域形成了一种极端鲜明的对比。海绵体充满了青春张力的血腥,仿佛瞬间爆裂的气垫玩偶,起伏循环于湿润的巢口间。
  “水色,如果岁月愿意,梦儿希望在这样一个幸福的时刻死去。”我轻含着水色肉质耳垂的边缘,喑哑地述说着自己内心的童话。
  “梦儿,怎么能够。”水色用唇堵住了我的唇,截断了我无边的话头。
  在篝火的明明灭灭中,沙鸡的肤色由白变黄,我们同时闻到了沙鸡的野香。水色和我忍住不断垂涎的口水,沉浸在激情相对的拥吻中。
  在水色年轻的张力里,我感到了水色强烈的阴茎海绵体中血液的急速滚动,以及在巢口内壁的羁押下,那种来回运转的风云翻覆。
  我开始断断续续地呻吟,开始和着水色有节奏的抽动声迎来送往自己丰润的臀,开始想象水色和双子不一样的情爱氛围和性爱方式。
  “梦儿,看我们的沙鸡。”水色在一阵急速的狂飙中,将精液留在了我的巢口里,在输精管的突突勃起跳动中,我分明感觉到了我和水色共同孕育的新生命,正在巢口的穹隆处,顽固地扎下根来。
  我喜欢孩子,喜欢生命的这种自然温馨原始的诞生方式,喜欢孩子的世界给我们带来的一种忙乱和安定。我和双子一直没有生育过孩子,我们的生活内容注定是一种空前绝后的死寂。和水色在一起的日子里,我图谋一种生活潜质的内在改变,这种改变的最大赌注是给水色一个我们共同孕育的孩子。



“孩子会有的,梦儿,水色和梦儿共同养育。”水色静躺在我的身边,用他的身体温暖着我的身体。裙裾抖落的沙漫被风凌空掀起,水色开始为我穿衣。在我坚闭的巢口里,我不敢怠慢,用本能树起了一道天然的屏障,我抿紧了双腿,为了不让精液倒流出来,使巢口里的生命流失于今夜的旦夕,从而成为今生无以复加的世纪痛惜。
  带着沙鸡,带着生命,带着沙漠里水色和我的至尊情爱,我们重新回到了吉普车里。水色怜惜地望向我,揽过我的脸,把一粒沙鸡的肉轻放到我的嘴里。在水色的温存里,我看到了双子的影子,双子曾经也这样将他做好的饭菜,一口口地喂到我的唇边,亲眼看到我一口口地咽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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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鸡的肉质味道一般,和我在南方品尝的家禽有所不同,鉴于火烤的原因,失去了一种掺和了佐料的诱人芳香,在一种纯自然的清淡中,激发不起任何强烈的美食欲望。纵然如此,在沙漠这个远离人群的地方,和着风沙品尝沙鸡的原始风味,还是别有一番情趣在心的。
  “梦儿,喜欢大漠吗?”水色一边撕扯沙鸡,一边含香带露地搂紧了我半裸的肩膀。
  “喜欢,水色,尤其是在这样一种空灵的夜晚。天上没有雨,地上没有泥,远离尘嚣,远离人群,有沙,有风,还有一片天空的蔚蓝映照在我们两个人的心里。”我斜倚在水色饱含暖意的宽厚胸怀里,心绪有一种出奇的安宁。
  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我,我的腹中已经有了水色的种子,在这个大漠的激情夜色里。当水色温湿涟稠的精液伴随着输精管的自然搏动喷射在我的巢口里,我就有了一种强烈的母性意识,我知道,种子不久就要穿越时空的隧道,激昂而热烈地诞生了。
  “水色,梦儿好希望孩子长的多多地象你,拥有你粗邝的眉型,黑色的发际和分明的唇线。”我抚摩着水色性感的唇,闻着水色身上淡淡的男人香,温柔地说。
  “不好,要长得象水色的梦儿一样,充满智慧、灵气和圣洁。”水色探过身子,把一粒沙鸡的肉剥离在我的唇中,轻轻声地说。
  “那么就象我们两个人好吗,鼻子是你,眼睛是我。”我抬头仰望着水色深情的眼帘,继续说。
  “梦儿,你能够确定会有我们的孩子吗?”
   “当然了,水色,你不相信?”
   “那么我真的可以做父亲了,是吗?”
  “水色喜欢吗,会疼梦儿的孩子吗?”
  “会的,梦儿。水色会象爱梦儿一样喜欢他。”
  水色重新拥紧了我,激情在瞬间雾化升腾,恍然间,我被水色湿润的唇再次击倒。我看到水色的海绵体在欲水中急剧膨胀,有一种强烈的血腥在血管里流淌和渗透。
  在大漠的广褒背景之下,晚色笼罩着近处闪烁的篝火,明明灭灭中,我感觉到水色颤动的心房砰砰地在乱跳。在水色海绵体的端口上,有一丝清澈的水样物在悄悄地分泌,静静地生成,急速地延淌,透明亮丽,玉宇澄清。
  借着车灯,我凝视着水色的青春面影,看着水色轻轻地抚弄着我长长的发际,随后再猛一用力将我的头重重地压下,使我的唇轻松地点贴在他那充血的海绵体尖端上。
  我的唇在潮起潮落中,几个来回就已经干裂似火了,在嗓子冒烟的艰难困苦中,我不得不丢下了那个气宇轩昂的海绵体,独自吞咽着发涩的喉管里的涟液。
  在严重缺水的沙漠地带,听水色说游牧民族一个月只能够洗到一次脸,其余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接触水源的机会。我不太习惯大漠的生活,在南方我有每天一次享受零沐浴的无上幸福,然而,在南疆的风沙中,我的皮肤始终是干燥的,没有水颜的,更是惨不忍睹的。











7
  



当我决定用南京医药大学动物实验中心两个月长长的暑期,跟随水色来到惨烈的大漠时,我是欣喜而无怨言的,我自始至终深信为了爱可以去忍受人世间的一切磨难。
  在沙漠,我和水色一起参拜图腾,成为游牧民族中的一员。我们跟随着大漠里这些始终生存在漂游状态的人群,感知他们的居无定所,感受他们的那种与世隔绝以及生死状态中的游离与慢动,在一种急剧同情的矛盾心态中,用灵魂真切地去感触他们的敢爱和敢恨。
  在广褒的大漠世界里,沙漠是一条雄伟的汉子。透过沙质的微粒,我看到的是一个刚性的生命,横躺在连绵不断的祖国南疆的大地上。在游牧民族的悲壮和惨烈里,我们喝着牧民的马奶酒,细品马奶酒的浓郁奶香,看牧民的马儿和我们悠然同行,感受风沙吹在脸上的洋洋暖意。
  行走在沙漫的细软微粒中,作为生物性的人完全暴露在一种纯自然的状态下,没有过往的私心杂念,没有世故的两性倾轧,没有金钱的恶意掠夺,生命过程成为自然风情中唯一的一道亮丽风景,强烈地显示出生命本身的重要和宝贵来。在这里,除了生命,爱情就是生命以外的重中之重了。在这种倾注了现代文明的古色古香里,传统的爱情观和他们的情爱观大相径庭,作为游牧民族,他们似乎生活在一种世外桃源中,对于爱情最大的理解是两性心灵的互通。在这样一种纯自然的状态下,人的情感脱离了物质的羁绊,表现出一种极其强大的联合力。
  在迷人的沙漠景致里,水色喜欢开着越野吉普车,带着我狂驰在无边无际的大漠世界里,在马儿的相伴相行中,追随着阵阵悠扬的驮铃声的此起彼伏,在耳边的轻悠回荡。在这样一种远离了家乡远离了南京远离了故土的梦般感觉里,我完全陷身在水色的真情围抱中,感悟一种超越现实的男女之欢愉。在吉普车里,死亡的沙鸡唤醒的是我强烈的生存意识和生命欲望,能够健康并幸福地活着,在这个时候真的是一种非常美好的愿望。
  “水色,如果有来世,你是否依然选择梦儿?”喉干舌躁中我问水色。
  “不要来世,只要今生。”水色用专注的神情望向我。
  “来世很远,是我们所看不到的终极,梦儿和水色一样,只求今生的相生相栖。”
  “梦儿。”
  水色再次拥抱住我颤抖的双肩,看我小鸟依人般的无助和乖巧。逃离双子后,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接触到男人的体味了,面对年轻了我许多的水色,我的身子在一种干渴中不由自主地激烈颤动着。我甚至象一个未婚的小女人,怀着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羞赧,在水色的温情中,悄悄地释放出作为一个女人的莲的心思。
  “梦儿,和水色留在大漠好吗?”我听到水色恳切的声音,从一地的沙漫中传来。
  “不好。”我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抵抗。
  “为什么梦儿,你不是说喜欢三毛的撒哈啦吗?”
  “梦儿在南京有自己的工作,有年迈的父母,梦儿不能够离开南京的。”
  我舍不得南京,舍不得养育自己的双亲,舍不得南京医药大学动物实验中心这份理想的工作,在大漠能够见到我的水色情人,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8
 



 水色是作为援疆人员随医疗小分队到达祖国南疆的。在南疆的日子里,水色经历了大漠恶劣的气候条件对身体的酸蚀,忍受着严重缺水的自然风化对心性的煎熬,在那样一种无水无欲的日子里,一天有时就是一年,一年甚至就是一辈子。
  水色在北京医学院寄生虫教研室从事教学和研究工作,经常在专业学术杂志上发表论文,在正常的教学工作中,要执教大学一年级到四年级的寄生虫教学工作,除此之外,还要带两名本专业的研究生。
  在水色的专业里,白色是一种永恒,是一种浸透,是一种超越。在福尔马林药液浸泡的尸体标本上,水色的课题永远在人体肌肉的狭缝里。当寄生虫的虫体以宿主的方式,寄居在人体的五脏六腑里恣意妄为,水色的心就无法终止对医学的探寻。
  在课堂上,水色是老师,在实验室,水色是导师,在大漠,水色是衣食男人。在水色的大漠世界里,我看不到福尔马林药液浸泡的尸体,闻不到福尔马林药液刺鼻的味道,在远离了实验室浓硫酸溶液的高腐蚀里,我强烈地感受着一个成熟男人的感性之躯。
  “梦儿,那么你只愿意在大漠停留这个假期?”我听到水色近似绝望的声音。
  “梦儿还会来到大漠的,一年有两个这样的假期。”
  “如果水色援疆终身,梦儿是否愿意永远留在这里?”
  “也许,梦儿会做这样的考虑。”
  我不能够给水色一个断然的肯定,更不能够给水色一个任意的承诺,我还没有想那么远,如果一定要我回答,我会说,让我把种子留在这里。
  黑暗中,水色重新拥紧了我。在沙鸡的熏香野味里,水色驾驶着越野吉普车,将我带离大漠。
  在南京医药大学动物实验中心,最初的一个阶段,我做着饲养实验动物大白鼠和小白鼠的工作。工作比较繁重,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时间概念,上班和下班也没有固定的时间,有时出于校部教学和学术研究的需要,要及时提供所需要的鼠源。过了一段时间,校部给了我一个良好的工作机遇,把我调到校部的寄生虫教研室,从事技术与饲养的双份重任。在实验室里,我开始多了一份显微镜下的镜检工作,在平皿容器的溶液中,细心地检出囊幼寄生在大白鼠和小白鼠体内的囊虫组织,并将这些分部位的囊虫,记录在一个专用的实验本子上,供医学研究使用。



那些日子,生活是清淡的,每天到校的第一件事是穿上白大褂,拿上拖把,从寄生虫教研室所在的五楼起,一直拖到一楼的生理解剖教研室。冬天,这样的劳动往往是一种锻炼,只有到了夏天,才觉得是一种累心的折磨。拖地的时候,会在楼道里遇到上早自习的学生,一丝悲凉会从心底袭来,不经意地就会想起自己的学生时代。楼道拖完后,迅速拿过饲养动物的房间钥匙,饶过教学楼,饶过树木苍郁的丛荫,给寄生豢养在动物实验一室的白鼠喂食,清理寄居周转箱的卫生,或者根据导师的教研需要,戗杀正在实验中的白鼠,剥皮、刀剁、分部位浸泡在生理盐水器皿里,置入烘箱培养,等待一个时辰后,再拿到显微镜下镜检。
  这样的工作很适合我,在我相对安静的心绪里,我对白大褂有一种很深刻的依恋和感情。我经常在一边劳作一边唱歌中完成一天繁忙的工作。











9
  



其实,我最惊悸的莫过于实验室解剖白鼠和镜检囊幼的工作。在这样一种清净的校园生活里,为了促使实验中的白鼠自然快速地生长,在到达预期屠宰的期限获得最精确的实验数据,每天中午我要提着饭桶,到学生食堂的水池边,拾一桶饭团和馒头,拿回来供白鼠蚕食。
  在笼养的大白鼠和盒养的小白鼠之间,我更喜欢亲近小巧玲珑的小白鼠。在分盒饲养的每一天里,雌雄分居而眠,盒与盒之间,是它们永远无法逾越的距离和鸿沟,彼此遥望着,和所有存在的生命一样,有时穷极终身而老死不相往来。



每个星期一早上,导师会按照常规和我一起来到动物实验一室,在他的提示下,给接受实验的白鼠注射囊幼,这些囊幼的活体采自皖南山区,从寄居在溪蟹的体内解剖而来。导师是个接近六十岁的老教授,个子不是很高,戴着一副黑色金边眼镜,人长得宽厚而慈祥,脸上洋溢着永远的笑意,这种笑意在我今后几十年的人生道路上,影响了我很长一段时间,并使我日渐形成一种习惯,宽容生命,善待自己。
  “梦儿,给这两个小东西关在一个盒子里。”导师每次注射完后,喜欢交代我将雌雄配对饲养,观察留取实验的数据,找到证明其后代延续寄生感染的理论依据。
  “好的,导师。”我很敬重导师,他的话对我是一种医学命令。
  “每天要勤换垫底的木屑,不要让它们受潮生病了,我已经给它们注射感染了,配对繁殖后要立即进行解剖,看它们的下一代受感染程度。”导师喜欢反复交代,毕竟囊幼活体的来源不太容易,需要专门的人员远足皖南山区外采。
  “我会努力去做,导师。”我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说话行事,我不属于学院的正式编制,我已经习惯了轻轻声地做好一切。
  “梦儿,这里的气味大,潮湿重,上班来了开开窗,下班走了再关上。”
  “梦儿知道了,一切会按照你的要求去做的。”
  我确实在按照导师的要求去做每一件事情,在我一丝不苟的工作作风里,我一直对自己有严格的行事标准。当导师手托实验器械离开实验一室,我又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工作,打开水龙头给地面冲洗,将前一日陈迹的大白鼠粪便冲入下水道。在等待地面干燥的空隙里,我会专注地看雌雄配对的两个小东西在盒子里追逐嬉戏。我有偷眼的毛病,我一直不动声色地站在很远的地方遥视着,想看到它们相亲相爱的那个销魂的瞬息。
  对于物种的自然配对,除了男人和女人,我还从来没有直面过任何一种事实。在《动物与人》电视专题节目的频显中,我总是因为错过收看时间,而无意错过动物雌雄精彩的配对瞬间。在医药大学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有一种原始的心理冲动,想看一看物种在自然配对中的情景。然而,我一直没有成功过。



两个小东西从来没有给过我一次机会,我在寄生虫教研室楼道搞卫生的时候,它们正在恩爱偷情,一当我回到实验一室忙碌的时候,它们又安静地躺在木屑上睡大觉。等到肚子搞大了,雌鼠走路一摇三摆了,我这个当事人还不知道它们是在什么时候搞上的,而我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把那个雄的愤怒地扔到另外一个单独的盒子里去,让它饱受欲望的煎熬。
  
  



10
  



我一直对两个小东西间的偷情耿耿于怀,然而我又找不到适当的机会发泄。雌鼠在待产的日子里逍遥自在,随着临产期的到来而显得大腹便便。
  在与雌鼠相邻的盒子里,我喜欢变态地看着雄鼠狗急跳墙的模样,欲望象一把利箭,时刻穿透在它躁动的心房,令它寝食不安。一般情况下,一对受感染的雌雄白鼠终身只有一次配对繁殖的机会,证实怀孕后,要立即分盒饲养。在这种情况下,雌雄白鼠相对其他白鼠而言,还算是比较幸运的,他们能够在爱过了之后去死,生命就是短暂到昙花一现,也算是一种幸福和荣耀了。
  白鼠的繁殖力很强,新的一代从受孕到离开母体,通常不是以年的单位来计算,而是以月的单位来衡量。在等待雌鼠分娩的日子里,我很劳累,要不断地给它添加饲料,担心它因为贪食而断粮。在学院的这段日子里,我知道生命有时并不是因为存在而重要,而是因为重要而存在。
  第一次看小白鼠分娩,是在一个夏天的午后,树上的鸟儿在打鸣,知了疯了般地在唱。感觉告诉我雌鼠这几天要临产,我每天上午匆匆打扫完寄生虫教研室楼道的卫生,将实验室的一切准备工作做好,就急不可待地来到实验一室,等待着给小白鼠做接生婆。
  其实,自然界赋予生命的生产过程,也许是一种本能自卫和自我拯救的过程。当我因为缺乏接生经验,独自一人在实验一室急得团团转的时候,雌鼠已经在自己的帮助下安然地分娩。我看到一个接一个连续的红色肉团,在白色衣胞的裹挟下,拖着长长的胎盘组织,相继离开了母体,在眼睛尚未睁开的瞬息,那些胎盘和衣胞便被他们的母亲一一蚕食。



在只有拇指三分之一大小的初生小白鼠身上,我第一次完整地看到了生命诞生的全部过程,这其间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母体在分娩中的无助和疼痛。在无限加大的人类的自然延续中,我联想到,一个女人为了延续生命的后代付出的穷极一世的疼痛。
  雌鼠在完成神圣的延续后代的使命后,就面临着被肢解的命运。我会习惯性地给右手戴上医用橡皮手套,捉住一个活体后,紧闭双眼用力扔在地面上,看到活体在抽筋后叹完最后一口气。在尸体的余温未尽中,着手分部位肢解的工作。每每做这项工作的时候,我的精神承受力都近似于一种疯癫前的怵目惊心,有时实再是因为于心难忍,手上的力用的轻了,活体就会在临死前做最后的挣扎。直到使用第二次武力,白鼠才会愤然结束行将垂死的命运。在血肉模糊中,我会含泪为一个个死去的生命独自唱响挽歌,在一刀接一刀的剁斩中,和曾经的相依相偎告别。

我不能够肯定自己是否残忍,在举刀的瞬间,我的大脑里闪过的除了怜悯,还有自身生存意识的模糊概念。为了这个感觉良好的职业,我需要举刀,必须屠宰,我要在戗杀与我无怨无仇的无辜生命中找到并定位自己的将来。
  回到寄生虫教研室,我的白大褂上往往沾满了血腥的斑斑点点,我来不及清洗,拿出经过高压消毒的平皿和量杯,倒上生理盐水,将分部位鼠体分别置入浸泡后,再放进烘箱培养,在定时的观察中记录囊幼成虫析出肉体的个数,在结束一切程序之后,完成显微镜下的镜检囊幼成虫的工作。
  囊幼成虫是一条白色的宽带,在显微镜下宛如透明的胶质,看不到血液的红颜。囊幼发育成虫的前身,是一个圆形的衣胞组织,半透明中隐含着肉体内容的倦缩,象一个中心的圆点,凝集着神秘的空想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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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0-18 20:3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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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18 20:40 | 显示全部楼层
小贴士:看帖回帖,那是一种美德!
好长呀.....完了没有呀?.........刚看开头还吓了我一跳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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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0-18 21:34 | 显示全部楼层
小贴士:看帖回帖,那是一种美德!
还没有 ~~~~~~~~~
我看到没有 人看就没有发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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