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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都无法设计自己降临人间的模式,但却有能力筹划生命结束的各种礼俗,同时,人们还有能力构架生命进入另一个世界的理想通道。
生活在雪域高原的藏民认为,人的灵魂是不灭的,死亡只不过是可现形体的消失,而不是灵魂的消失;躯体是生命的附属物,完全不必看重。正是这种特有的灵魂观念,千百年来藏民族坚持着独特的天葬方式。也由于它的神秘性和诱惑力,给世人带来了诸多联想和猜臆,2000年12月的某日,笔者有幸在拉萨一最大的天葬台目睹并拍摄了天葬的真实过程。
天色微明,寂静美丽的拉萨笼罩在薄薄的雾色之中,天葬台上开始忙碌起来,三位天葬师席地而坐,悠闲地喝着酥油茶,其中的一位还拿起一瓶啤酒喝起来。死者家属按天葬师的吩咐将死者背上天葬台,尸体是捆扎好的,其状犹如投足人世的婴儿的姿势。在天葬台的另一侧,一位僧人正在诵唱经文,帮助死者超度、祈祷,让灵魂早日离开躯体,寻找新的落脚点,同时也召唤着秃鹫。天色渐亮,家属们和天葬师围坐在一起,轻声谈论着什么,时不时发出阵阵笑声,没有悲哀,没有号哭。天葬师一边磨刀,一边不断抬头看天空,人们好象都在等待着什么。
突然,一群秃鹫从天而降,并且越聚越多,好象得到什么命令似的整齐地站在天葬台周围。这时天葬师才从容地走向天葬台,解开捆扎尸体的绳子,脱去死者的衣服,一刀一刀割下尸体上的肉,扔向秃鹫。天葬台是一块天然形成的巨大石头,近百只秃鹫和天葬师在上面忙碌着,显得异常和谐、默契。四十分钟后,天葬台上空空荡荡,干干净净。那些组成生命的血、肉、骨全部消失殆尽。
悠悠而来,赤裸裸而去,不占据大自然一点空间和一寸土地,藏民族是何等潇洒自如!完全一派天人一体的和谐景观。
让远去的秃鹫带走灵魂吧!
也许我的身影只为证明那一次神形俱灭的抉择;也许我的存在只为守护那一份永恒不变的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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